江池渊声音平缓,像是这些“实验”不是做在他身上似的,语气毫无波澜的阐述:“唔,手腕上的长钉是为了试验Enigma在遭受类似贯穿的伤势时身体的自愈能力,腺体上注射药剂是为了测试信息素释放的最高浓度和时长,以及要做到什么地步才会造成永久性损伤,至于身上的那些……”他忽的止住了话头,自嘲似的笑了笑,“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饶是时玖凛已经在很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声音却还是微微颤抖:“为什么不跑,你不是Enigma吗?为什么要顺着他们把自己搞成这个模样?”
江池渊缄默。
半晌后,他忽然抓住时玖凛的手,牵引着他触碰自己的心脏。
沉重有力的心跳,震得时玖凛掌心都在微微发麻:“这里埋了一个很小的芯片,它瞬间爆炸的威力足以把整颗心脏炸碎。”
Enigma再怎么厉害毕竟也是血肉之躯,若是没了心脏是怎么也不可能重新再长一颗出来。
促使他二次分化的药剂稀少珍贵,李简阳为了这场报复可以说是倾尽所有,自然是要想法设法把一切风险降到最低。
“如果我选择不配合,那对他而言就算是彻底失去了可利用价值……”
他还不想死。
他想再见时玖凛几面——哪怕只是站在远处看着静静看着也好。
时玖凛像是被他的心跳震到了一般,猛的将手从他掌心抽出。
随后又像是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不该再处于如此被动的局面时,有些气急败坏的站起身,一脚踹向江池渊。
他身上被布料遮掩,看不到的伤口实在是太多。时玖凛那一脚也不知是碰到他身上哪一块新鲜伤口,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面色瞬间白了下来。
他冷汗涔涔,却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响,只是捂着被踹的地方嘴唇不停颤抖。
不至于吧?
时玖凛心底有些发怵。
他还不想就这么搞死江池渊。
就这么死未免也太便宜他了。
那三年的遭遇,他总要一分不差还回去才是。
很微妙的感觉。
曾经高高在上掌握自己一切的人,现在竟孱弱到能被自己轻而易举踩在脚底的地步,当真是造化弄人。
江池渊闭上眼睛,微不可察叹了口气。
面子挂不住是必然的,不过如果能让他舒心一点的话……倒也无所谓。
自我感动式的深情戏码。
江池渊耳边响起时玖凛说这话时带着深深厌恶和嘲讽的语气,心脏又是一阵抽疼。
但他是一个说不准哪天就再也见不到太阳的人,如果给自己留下太多遗憾,那未免太可惜了些。
他仍旧记得那几个被李简阳雇过来给他施刑的Alpha。
他们把他的手紧紧按在泛着凉意的墙面,江池渊拼了命才忍下想把他们全都撕碎再逃跑的冲动,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腕被贯穿。
刹那间足以将他整个人都撕裂的疼痛饶是他做足了心理准备也没能压抑住喉咙间的惨叫。
金属长钉摩擦骨缝,每移动一下对他而言都是不容小觑的折磨。哪怕没有铁链束缚,他也依旧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