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捶子干,老子不干了,干了都是白干……”
张春喜嘴上骂骂咧咧,脚下却跟着江忱往车间去。
市里急于平息民怨,因此给路政局施加了不少压力,路政局又将压力转稼到水泥厂,要求一个星期内交货。
眼下水泥厂的生产力远远达不到七天做十万块水泥砖的程度,只能加班加点的赶工,江忱不仅拉着张春喜帮忙,还将刘强的手下也叫到了水泥厂一起干。
江忱等人没日没夜的在水泥厂车间干活时,刘强却在蓉城的各大娱乐场所花天酒地,纸醉金迷。
甚至在酒后口无遮挡的同小姐炫耀,他如何找人毁坏街上的水泥砖,买通记者报道的高明计谋。
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祸。
一天后的深夜,刘强同往常一样,醉熏熏的揽着一位小姐准备找个地方快活,在过马路时,一辆大卡车按着喇叭朝他们疾驰而来。
小姐吓得转身就跑,反应慢半拍的刘强被撞上了天。
收到消息的江忱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在刘强的手术同意书上签下了名字。
刘强无妻无儿,家里的亲戚也因为他混社会早跟他断绝了关系,一帮手下平日里对他巴结奉迎,但他真出了事,却没一个敢站出来担责。
一直到后半夜,手术才结束。
医生取下口罩,一脸遗憾的宣布刘强的伤势,“命保住了,但脊椎骨第2-5节粉碎性骨折,无法治愈。”
“啥意思?”
应激性髋手下人都是一帮文盲,连脊椎骨2-5节是哪个位置都搞不清楚。
江忱却很清楚,因为林容华伤的就是脊椎骨。
“意思就是强哥瘫痪了。”
听了江忱的解释,手下人面面相觑,沉默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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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刘强被转到了普通病房。
看着被包成木乃伊躺在病**人事不省的刘强,这帮手下的表情和心情都格外复杂。
“啷个整?”
“等强哥醒了再说。”
几个手下围在病床前,个个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六神无主。
“我去找医生问问强哥的病情。”
扔下这么句话,江忱就转身离开了病房,大家也没在意。
张春喜心里虽然恨透了刘强,巴不得刘强死,可当刘强真的躺在这半死不活的,他又心慌得一批。
他借口抽烟离开了病房,想要找江忱聊一聊,找了好一会才找到在过道尽头跟医生说话的江忱。
他正要走过去,却看到江忱将一个厚厚的红包递给了刘强动手术的医生。
等医生走后,张春喜才走过去,向来好奇心重的他这次却没有追问江忱为什么给医生递红包。
江忱点了一根烟,透过烟雾看他,“有事?”
张春喜挠了挠头发,“没事,就是过来问你饿不饿,我出去买点吃的。”
江忱看了眼天色,漫不经心的吐出烟圈,“一起出去吧,吃完了回厂里。”
“好。”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楼梯下去。
张春喜落后一步,目光落到前面的江忱身上。
江忱左手插兜,右手捏着半根烟,脚下不急不徐,透着懒散。
一直以来,他都是把江忱当成并肩同行的兄弟,但此时此刻,他看着兄弟熟悉的背影却觉得有些陌生,但又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