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砚配合地张开了嘴。
吻带着白兰地的味道深入口腔,酒液的苦涩在此刻似乎也变得甜腻,化作世间最催情的药物,一点点揉碎在被掠夺殆尽的空气中。
热息交混在一起,唇舌互相纠缠不止,卓砚在吻中微微闭上眼,轻轻回应。
贺行力气太大,卓砚被他按着,后背不知不觉抵上沙发靠背,被迫仰头承受亲吻。
主动权已经彻底从他手上转移走,直到卓砚都快呼吸不过来时贺行才松开唇瓣,结束这个吻。
长时间的亲吻把卓砚眼里逼出一点生理性的眼泪,在灯光的反射下看起来有几分可怜。
两人的呼吸都很重,贺行伸手抹去他眼角的泪花,又擦了擦他的嘴唇,本就透着血色的双唇因为摩擦更显出几分诱人的红。
贺行咽了口唾沫,不知道是谁的。他低哑着嗓音说:“对,因为想亲你。”
他又重新亲上去,这次的吻不再像刚才一样急躁,他很温柔耐心地啄着卓砚的唇,小心地取悦着他,如同在沙漠中奔走多时的旅人终于找到稀少的水源,渴望又珍惜,沉迷又无法自拔。
……
卓砚的手本来抓着沙发,之后忍不住抓着贺行的衣服,最后被压在沙发上,又被迫搂上贺行。
裹着情欲的吻避无可避地带起生理反应。
贺行率先停下亲吻。
情欲熏染过后的嗓音沙哑勾人,被欲望裹挟着的人强行维持着理智:“不亲了。”
卓砚的呼吸有点急,察觉到变化,只能仓促地点点头。
他的手还勾在贺行的脖子上忘了放下来,二人在意乱情迷之间对视片刻,明明心跳已经响到要爆炸,卓砚却还是感到它又加快了。
贺行忽地将头埋在他肩颈处,微凉的鼻尖正抵着皮肤。
卓砚愣了一会,偏了偏头正要问怎么了,贺行就侧过脸,嘴唇在他脖子上很轻地贴了一下。
没等人反应,贺行推开他起身,头也不回地朝浴室走去。
很快里面传来水声。
卓砚缓了好久才从沙发上坐直,默默地冷静自己。
情潮慢慢冷却褪去,浴室的水声还没停,卓砚听着隐约觉得又有些口干舌燥。
桌上没有其他水,只有剩下的半瓶威士忌,卓砚倒了满满一杯喝下去。
贺行满身冰凉水汽从浴室出来时,客厅里躺着的人已经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他翻出一床厚被子,随手盖在睡得不省人事的周廷栏身上。
然后单腿跪在卓砚身边,凑在他耳边轻声问:“要去卧室睡觉吗?”
卓砚睡得迷迷糊糊,半睁着眼茫然地点头。
贺行理好他散乱的头发,又好脾气地问:“睡哪个房间?”
残存的意识告诉卓砚应该睡自己的卧室,没等大脑组织好语言开口,贺行诱导性的声音又出现了:“跟我一起,行吗?”
从卓砚迷茫的眼神来看,应该是在睡意与理智之间纠结拉扯过,最后还是前者占了上风,他阖上眼皮,微不可见地点了一下头。
贺行满意地勾勾唇角,动作轻柔地把人从沙发上抱起来,带回自己卧室,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平在床上。
这期间卓砚连眼睛都没睁开过。
贺行单膝跪在床边安静地看着他的睡颜,忍不住在他唇上亲了一下,随后躺在他身边,细心地替他掖好被子。
——没有为什么,因为你是你,所以会一直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