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弈秋继续检查,目光忽然落到死者掌心一道浅浅的划伤上。
这一处伤痕。。。。。。
她眯眼审视着脖颈上那一处致命伤,伤口是很明显的切创,凶器窄而锋利,符合在死者尸体被发现的小屋中找到的那块带着血迹和她指纹的刀片的特征。
而死者掌心这道划痕,按照常规的理解,就应该是她捏着刀片割喉时,不慎被刀片尖端划伤。
“顾主检,这应该是起自杀案吧,现场也没有第三人出现的痕迹,刀片上也有这姑娘指纹。”
小周叹了口气:“您说好端端一个姑娘,有啥想不开的嘛,割喉多疼啊,估计最后捂着脖子也是怕了,可惜没有人能救她。。。。。。”
“仅凭这些线索,并不能说明什么,作为法医,我们要用事实证据说话。”
顾弈秋淡淡瞥了他一眼,小周瞬间知趣的闭上了嘴。
顾主检才到队里半年多不假,但是在法医科的威信,现在那可比谁都高,一开始有人觉得顾主检年轻漂亮没经验,还给她下脸子,愣是被怼得话都说不出。
谁让人家业务能力摆在那,确实没得说。
就是人也太冷了点。。。。。。
顾弈秋不知道小周的腹诽。
她从没告诉过别人,从十二岁那年开始,她就莫名其妙能够听见死者在死前十秒的想法。
顾弈秋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能力,是跟着父母去吊唁一名在家病故的长辈,在被家人带着给老人献花时,却听见老人说是保姆推倒了自己。
一开始并没有人相信,直到警察顺着她的说法仔细检查老人体表的伤发现了撞击的痕迹,保姆才被绳之以法。
很难说清这诡异的能力算是某种诅咒还是恩赐,但从那时候开始,她就立志要成为一名法医,为生者权,为死者言。
如果不是刚刚听见的那些话,她恐怕也会主观认为死者不过是自杀。
但是。。。。。。
顾弈秋将目光从手掌那一处伤口挪开,细细检查着尸表其他的伤口,终于在脚掌处发现了一些异样。
她的脚底很干净,按照凶案现场发现的照片,她是穿着拖鞋的,但现在她脚掌却有3、4个鼓鼓的水泡,脓液还没有被戳破。
一般来说,女性在穿新鞋子的时候,脚拇趾、尾趾根、脚后跟、脚背这些地方很容易被擦出泡来,不及时处理自然更加难受,而死者这几个水泡,倒好像是临死前不久才产生的?
而且,她的腹部有些凹陷,从死者生前的病历来看,并不该出现这种情况。
“我出去一下。”
顾弈秋皱了皱眉,总觉得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她正想去询问现场证物中有没有带回项秦清的鞋,就听见一阵哭嚎声传来。
“警官,我们家清儿都这样了,我们做父母的,看着心疼啊!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把她带回去让孩子入土为安。。。。。。”
顾弈秋循声望去,就看见一对中年夫妇在警局门口哭得声泪俱下,几个刑警队的同事正在安抚:“两位,我们能理解你们心情,现在咱们基本也可以肯定项小姐是因为精神状态不对自杀了,等我们主检确认一下,你们再签个字,就能把尸体带走。”
看见顾弈秋出来,那位警员忙迎上来:“顾主检看过了吧?没有问题的话。。。。。。”
“有问题。”
“不能带走尸体!”
顾弈秋出声打断了他,正要说出自己的一些怀疑,没想到一道清朗男声在同一时间出现在警局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