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总率先端起了杯子。
季菀已经感觉胃里像是有刀子在搅一般的疼,她的胃一直不太好,做傅危秘书的这三年,她的身体早被酒局和不分昼夜的加班掏空。
可对上傅危黑沉沉的眸子,她不敢退避,只能僵硬的举起酒杯,一杯杯将桌上的烈酒送进口中。
不知多少杯下去,她眼前已经疼得一片黑,终于控制不住跌跌撞撞爬起来冲进洗手间,哇的吐出一滩酒气冲天的秽物。
傅危面色冷然的盯着她背影,骨节修长的手不轻不重在膝盖上拍了拍。
林周两人见状,生怕这位爷再逼着他们喝闹出人命,赶紧借故离开。
季菀在洗手间吐了个昏天黑地,抬头看着镜子里自己惨白的脸,掐着掌心逼着自己清醒,漱了漱口踉跄走出去。
包厢已经空了,傅危拉开了落地窗的窗帘,站在窗前抽烟。
季菀眼底闪过一丝恨意,却是低眉顺眼询问:“傅总,我吩咐司机送您回去?”
男人转身,忽然迫近她,伸手掐紧她下颌。
“回去?不多看两眼,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见呢。”
季菀一愣,下一秒,已经被他拖到落地窗前。
“不要!”
“不要?”
傅危捏着她下颌逼迫她看向江城监狱的方向:“季菀,你对程澈安还真是情深义重?三年了,还在想着他?”
季菀身体一僵。
所以他是知道他来见程澈安了?
修长的手箍紧了她:“季菀,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也忘了惹恼我的下场?”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她被迫注视着江城监狱的方向,眼底一片恨意。
现在是华灯初上的夜,即便是郊区也是灯火通明,监狱却显得阴暗莫名。
三年前,她的未婚夫程澈安情绪激动带刀去找傅危。
他青梅竹马的白月光沈瑜霏为他挡了一刀,直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她把自己豁出去求情,才让程澈安只被判了三年。
求情的条件,是她成为他的床伴兼秘书。
程澈安的刑期已经快结束,他是打算用这最后的时间更疯狂的羞辱和报复她?
“季菀,不希望程澈安在出狱之前出什么事,就给我好好听话。”
“你该替他赎的罪可还没赎完,下一次,不要再惹我不高兴,我一句话,就能让程澈安在牢里多呆几年。”
“记住了……”
她的声音细碎战栗,带着难以掩饰的哽咽。
季菀不记得折磨一般的情事是在何时结束的。
再次醒来时,她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正躺在自己房间宽敞的大床上。
她勉力坐起来,手机正放在床头,时间已经是早上八点半。
胃还在隐隐作痛,她刚下床便觉得一阵恶心,扑到洗手间一阵干呕。
昨天那顿酒,大概将她的胃折腾得不轻。
洗漱之后,她强打精神来到公司,却看见几名警察正将一个熟悉的身影推向电梯。
“刘叔叔?”
她现在是季氏的总裁秘书,父亲的公司半年前被傅危收购之后,他便将重心转移到了这里,还将公司里大多数的老人都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