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不哭,娘回来了不怕。”简宁抱着三妞走去西屋,推了下门,“财爷爷把门扣上了,不让人进去,财爷爷在里面陪着二姐。”
“是简娘子回来了吗?”财伯听到简宁声音,走来隔着门道:“二小姐出痘了,这病凶险,老奴一把年纪了死不足惜,让老奴陪二小姐熬着吧,简娘子和三小姐还是避下的好。”
简宁鼻子一酸,“财伯,我是女医,这病我能治,快开门吧!”
门“咯吱”一声开了,财伯拿个帕子捂着口鼻,含糊不清地道:“只听说能死里逃生挣出命的,没听说这病还能治,简娘子适才所言可是当真么?”
简宁已给三妞戴上儿童口罩,让她在外面等着别进来,她看财伯额头有些泛红,伸手在他额上探了下,“财伯,府上除了你老和佳佳之外还有几人染上了?”
“还有两个膳房的,我让他们待在那边后院下人屋子里,没事别到处走动,吃喝都安排人照常送去,这边也是一样。“
简宁点头,“我先给你和佳佳医治,然后再给他们看,我让他们搬过来这边,府上凡染上的都集中住到这边西屋来,便于统一医治,也免继续过给他人。”
二妞身体素质随了丁有田,稍有点风吹草动都易中奖,一天没见,她躺在那像朵失去水份即将枯萎的小花一样,看得简宁心都揪了起来。
“佳佳,醒醒,娘回来了,快醒醒。”简宁抱起她,轻轻唤着她。
“娘~”她睁开眼看见简宁哇的一声哭了,“我梦见娘了,梦见奶咬着牙用力掐娘,呜呜。。。。。。娘你为什么要让奶一直掐你?我不喜欢从前那个娘,我不要奶掐娘,呜呜。。。。。。”
她在里面哭,三妞在屋外听了也大声哭起来,俩娃哭得简宁心都碎了。
“不会了不会了,以前是娘没用,娘以后都不会让人欺负娘的,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的乖宝。不哭不哭,娘保证不会,再没有人可以欺负我们,放心不哭,啊?”
简宁噙着泪掏出帕子,细心替她擦去脸上泪水,柔声哄着她。
“阿蛮姐姐呢?娘找到阿蛮姐姐了吗?”
“会找到的,霍伯伯和爹爹去找了,娘想很快会找到的!娘现在给你打针,病好了等阿蛮姐姐回来你们又可以一块玩了,娘轻轻的打,忍忍,好不好?”
二妞嘴撇了撇,看去又要哭,不知是听说阿蛮还没找到想哭还是怕打针,但她还是忍住了没哭,又还点了点头,“娘,我要像妹妹和阿蛮姐姐一样勇敢,我不哭,我打针。”
她嘴里说着不哭,眼泪却吧嗒吧嗒往下淌。
屋外三妞也还在哭,搞得白眉也学着她哭,哭得比三妞还大声,声音嘶哑不说听去还极刺耳,跟嚎丧一样,简宁听得心烦,大声怒斥道:“白眉儿!你再出声,我拔光你的毛烤熟了喂秋哥你信不信?”
白眉闻言头顶那撮白毛瞬间炸了起来。
“啊!”或许是不甘心,又或许是出于愤怒,它凶巴巴地叫了一声后,张开双翅,跌跌撞撞自廊下冲出飞上了屋顶。
简宁给二妞他们几个注射过药物,又把霍府里的下人全部叫到花厅,挨个检查过后,得知府上还有个幼时出过天花是全村唯一幸存下来的婆子。
她带着那婆子去灶屋熬药,细细教了她一遍,让她每天只负责给大伙熬药,再负责给二妞他们几个送药送吃喝的即可。
忙碌完,她带着三妞回别院东屋歇息,身体明明很疲乏,躺在床上想着阿蛮却又睡不着,迷迷糊糊也不知几时睡去的,一觉醒来天已蒙蒙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