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因有求于闵侧妃,故上来态度摆得极为谦恭,不过她可是拿住了对方把柄的人,是来和对方谈合作共赢的。虽然眼下她手上还没有任何证据,可闵侧妃端出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让她心生不悦。
都不是什么正经主子,谁比谁高一等呀?
她自顾在闵侧妃对面椅子上坐了,“闵侧妃难道想让妾身站着说话吗?”
话落,她又自顾拎过桌上茶壶给自个倒了杯茶。
闵侧妃细眉一挑,强自忍了,只沉声道:“你究竟有何事?”
芸娘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实说了吧,我已不是什么霍府的姨娘。”
“你被撵了?”
“那又怎样?我的今日不过是侧妃你的明日。”
“放肆!”闵侧妃怒而起身,逼视着她道:“我即便是侧妃,那也不是你一个统领府的姨娘可比的,何况还是一个被逐出府的姨娘,你哪来的勇气敢这般同我说话,可是在寻死么?”
“是啊,我哪来的勇气?”迎着她喷火的双眸,芸娘莞尔笑道:“不如侧妃替妾身想想,妾身一没被人下药迷了心智,二没吃雄心豹子胆,妾身的勇气从何而来呢?”
“不瞒侧妃,妾身也委实纳闷得紧。”
目光与目光对峙,两人用视线无声博弈着,短短数秒,闵侧妃的眼神可谓精彩纷呈。
片刻后,她复又坐了下来。
芸娘心中暗松口气,不等她发话便先声夺人,“令弟王掌柜去哪了你可想知道?”
“你知道?”闵侧妃下意识追问道,话出口便醒悟自己棋差一着,情急下失态了。遂借着倒茶敛了心神,闲闲道:“有阵子没瞧见他过府里来了,也不知上哪游山逛水去了,招呼也不打一声,想来是不把我这做姐姐的放在眼里了。”
“他若有个家室,倒也不必我替他操这份心,偏一把年纪了又没能成个家。”
“唉,少不得我替他操这份闲心。”
芸娘心内暗冷笑,她可不是来跟她闲磨牙的,当初花氏临产前她在王掌柜手里买过药,后花氏因产后血崩而亡,王掌柜以此要胁她给简宁下药。那么同样的,她也可以以他们谋害主母嫡小姐来要挟他们为自己所用。
于是,她直接道:“我有一相同遭遇的好姐妹,来前我已把所有事情向她和盘托出,若我有什么不测,待王爷回京她便会去求见王爷。”
“求见我家王爷?那又与我有何干系?纵有什么事,也是你和我弟之间的勾当,和我半分干系也没有。”
“是吗?侧妃真个这么笃定?那看来妾身今儿来错了,告辞。”芸娘佯做要起身,闵侧妃一下慌了,“你到底意欲而为?”
要搁往日,闵侧妃是个能沉住气的,实在是简宁回京乱了她的心神,加上王掌柜无故失踪和段心嫣的婚事,无不令她方寸大乱。
“早这么问岂不大家省事。”芸娘屁股又落回椅子,“妾身与你们无冤无仇,能对你们做什么?不过是因着咱们有共同想要除掉的人妾身才找上你们。”
“妾身如今势单力薄,自然是想与你们联手,事了之后大家互不相欠,从此撂开手各过各的日子,如何?”
闵侧妃盯着她看了会,沉声道:“我弟在哪?”
“能在哪?左不过是被关押在城郊霍锦成置的庄子上,若解救得晚了,只怕他一五一十什么都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