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信说了两件事,一是耿将军的确随同平南王去了北地,马大哥见到的那自称耿将军的人应是假冒的,他已让月婵暗中盯着王府进出的人,一旦发现和马大哥描述之人相像的他会立刻写信告知我们。”
“另外,他让我们不要掉以轻心,夜里还是警醒着点。”
简宁点头,“霍锦成这人其实还是不错,就是说话有时不招人待见,总不自觉端着高人一等的架式。”
“还有件事呢,说的什么,不是说两件事吗?”
丁有田笑道:“说的月婵兄妹,问他俩是咋个回事,你让月娥捎给阿蛮的东西他收下了,第二日他府里的门房打开门,那兄妹俩在他家大门外蹲了一宿。他以为他俩短了盘缠,拿了银两给他俩,兄妹不要,也不走,夜里依旧守在他家大门外。”
“那后来呢?”简宁问。
丁有田摸摸鼻子,“这还用问,他把两人留下了,说是看在你我的份上。可心里终归不踏实,担心他俩有什么企图。那兄妹俩不肯入奴籍,也不要工钱,却抢着干活,什么活都干,他问咱们知不知道个中缘由,若知道便告知他。”
简宁切着辣椒头也不抬地道:“你回信直接告诉他吧,他俩是阿蛮娘亲的族人,留与不留由他自己定。”
“行。”丁有田转身走两步,又回头问她,“你猜他留还是不留?”
“我吃饱撑的,猜他干嘛?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自丁有田知道简宁是魂穿来的后,只两人在的场合,简宁和他说话时不时就会飙些她说习惯的现代语言,丁有田也习以为常了,有些他能揣磨到意思,偶尔对着马福全他也会冒出些她常说的话。
有回,他还走到马福全身后,用手抵在马福全腰眼上,在他耳边低吼了句“缴枪不杀”,结果险些让马福全的自然反应打断鼻梁骨。
他回屋研好墨,提笔给霍锦成写回信,笔走游龙间,光阴飞逝。
六月底,马福全把田氏接去了县城,同去的还有大宝和马小米,两人已转去县里知书学堂,和陈祈年成了同窗。
马福全把田氏安顿在镖局,让她在县城静心养胎,马小麦和马小豆还有日渐长大的马千金留在了村里,两人每日下学后带着马千金在简宁这吃饭,马福全隔三差五回来一趟看望他们哥俩。
这天傍晚,马福全回来后,父子三人在简宁这用过饭,简宁讲完三国演义最后一集,马福全领着他俩回去没一会,马小豆一路哭着飞奔而来,扯着简宁手就往外拖。
“姑,救救我大哥,他快被我爹爹打死了,呜呜。。。。。。”
“好好的你爹抽什么风,快别哭了,你大哥犯了啥事,快说给我听。”简宁走得裙裾翻飞,话落,听得幼虎嘶吼声传来,她一下猜到原因。
最近这段时间马千金个头蹿得很快,夜里偶尔还要叫几声,好几个村民向简宁反映过,马福全要天天在家还好,他不在,晚上家里就两个娃儿,村民担心老虎兽性大发,哥俩降不住老虎,万一跑出来伤人可咋整?
“我爹要把马千金送回深山,我哥不让,呜呜,我也不让。”
“姑你别让我爹爹把千金送走好不好?”
他追在简宁身后哭着喊道。
简宁急步走到自家坡地那,马千金的嘶吼声再度传来,吼得又急又响,对面山坡上有村民在朝马家方向眺望。
她加快脚步朝马家跑去。
”你让不让开?再不滚开老子一鞭抽死你!”简宁进去就看到马福全一手叉腰,一手持鞭指着马小麦。
“师父!”马小麦半跪在地,两手搂抱着马千金,肩背好几处衣裳都被马鞭抽烂,露着血红的皮肉。
“你这是干什么?”简宁上前一把夺下他手中马鞭,狠狠掷在地上,她瞪着马福全,这一刻她严重怀疑武队和真的马福全已融为一体。
从前马福全揍起马小麦下手也是如此,而武队训练手下队员又是出了名的严苛,因为只有严格,才能让队员在对敌时保住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