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有田去州郡院试来回要几天,简宁因家里丢不开没跟去,只里正领着村里的保人和莫夫子陈夫子跟了去。
院试回来的当天,丁有田也没隐瞒简宁,他说了自己写的那篇策论,完了告诉她,“对不住,可能没法子让你当上秀才娘子了。”
“其实,当个农夫娘子也不错。何况这农夫还有点田。”简宁扬面,笑得一脸明媚。
丁有田亦笑了,他唇角微牵,“你可想好了,状元娘子也没了。”
“那田呢?不会也没了吧?我还指着夏日里泛舟赏荷呢。”
他笑出一口白牙,“放心,若没了,我会在心湖里为你种上一池荷花,一年四季都为你盛开。”
几天后,院试放榜,丁有田最后一名的消息传来,简宁当天就把东屋的大床换到了正屋。下午又独自去了趟镇上。
大宝放学回来,看到自个房里的床换成了小床,饭桌上又见他爹一副喜上眉梢的样子,心里暗纳闷,他爹娘早睡一屋了,怎的他爹还跟当上新郎倌似的喜滋滋的?
想到他爹这回止步于童生,大宝忽看向简宁道:“娘,别犯愁,我爹不行,以后给娘挣诰命交由儿子,儿子定不会跟爹一样让娘失望。”
“你小子说啥呢?”丁有田手中筷子落到他头上,“吃你的饭,啥叫你爹不行,爹行不行你娘说了算。”
简宁白了他一眼,“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你要敲坏我儿子的头看我饶不饶你。”
吃过饭,简宁把自己关在房里好一阵子,出来后还锁上了房门。待讲完故事,马家哥仨回去后,她先去洗漱,等丁有田洗漱好回到房里,挑起里屋门帘,眼前不觉一亮。
床顶挂了大红喜幔,两边还垂有红灯笼,床边的五斗柜上静静燃着一对大红喜烛,简宁身着大红喜服盖着喜帕端坐在床边,在她右手边还叠放着一件大红喜袍。
丁有田心口一热,他换上喜袍,自床尾一张高脚杌子上拿过喜秤,杌子上还摆有花瓶,里面插有蓝的黄的稚菊,淡淡花香满室萦绕。
他含笑待要挑起头盖,视线落到简宁裙摆下露出的绣花鞋上,“好一双大脚。”
他脱口而出,脚尖轻触了下简宁的绣鞋。
简宁掀起头盖,一双黑眸含羞带娇地瞪着他,“给你机会,重说一次。”
“这是谁家的娘子,好一双小巧精致的娇足。”他说罢,手中喜秤在简宁鞋上敲了敲,接着俯身单手搂起她两只脚,忽往上一抬,将她掀翻在床上,跟着压了上去。
喜幔落下,拢住了满床春色。
“怦!”
红烛爆出灯花,搅动着一室旖旎。
凌晨,简宁醒来,身子刚微动下,腰上一紧,他跟着贴了上来。
嘤咛一声,她蹙眉,轻语:“又来?”
他不语,只在她额上落下一吻,直接侧方位入侵,轻轻柔柔,不似夜里那般狂放急进,缠绵缱倦间,床板咯吱悠扬起人类原始而又亘古不变的旋律。
事毕,他一手搂着她,一手用指勾起她散落在枕边的青丝缠绕着,侧目,见她面若桃花,媚眼如丝,忍不住又在她额上落下轻吻。
她如只小猫般往他怀里拱了拱,又反手勾住他脖子,仰面在他喉结上蹭了蹭。
“嗯,还要?可是意犹未尽?”他嗓音低哑,带有磁性,低眉戏谑道。
“去你的!”简宁掀被坐起,跟着惊叫一声,迅速缩回被里。
“晚了,这可由不得你了。”他也跟着钻进被子里,一番闹腾后,简宁侧耳听着院子里的动静,马小麦和四小只已在练功了,她在丁有田胸上轻捶一下,“都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