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不做二不休,连着亲了他两口,才说:“五公主尚未成婚,但她已经定婚了。她的驸马是陈国公的侄子,名叫卢腾。说起陈国公,你还记得吗?三年前,我们在京城河道上,见过陈国公的儿子,卢彻。”
三年前,华瑶和谢云潇在京城逛灯赏景,划船游河,偶遇了陈国公的儿子卢彻。
卢彻被父母宠溺坏了,实乃不学无术的纨绔,胆大妄为,无法无天。他竟然把华瑶当作船妓,企图将她奸污,幸好华瑶武功高强,再机警不过,借由姐姐的手,把卢彻打了个半残。
卢彻得罪了三公主、四公主两位殿下,他的父亲陈国公自知理亏,万万不敢再让儿子招摇过市。
然而卢彻屡教不改。
前两年,卢彻在一场筵席上喝多了酒,酒后神志不清,含恨辱骂三公主。他爹当场打断了他的一条腿。
直至今日,卢彻仍然在家养伤。他早已沦为全京城的笑柄。
但他的堂弟卢腾却是个老实本分的人。
卢腾而容清秀,身量瘦削,没有文才,也没有武功。他少时得了一本《鲁班书》,从此立志做一名木匠,经常在家里鼓捣木工,自行打造了几套桌椅板凳。
京城的王公贵族将他视作怪人。他的爹娘整日为他发愁。幸好五公主殿下——高阳若缘并不嫌弃他。
若缘和他相识于一场宫廷筵席。他们二人一见如故,惺惺相惜。没过多久,太后便为他们赐婚了。
“卢腾的母族是平民,”华瑶自言自语道,“按理说,他配不上公主。不过,若缘的出身也有些复杂。她的母亲是宫女。”
谢云潇记得,华瑶曾经对他说过,她的父亲有时候会宠幸宫女,去母留子。
谢云潇不由得问道:“五公主的生母还在世吗?”
华瑶实话实说:“好多年前就死了。五公主只比我小一个月。我娘怀孕后不久,有一天夜里,我爹坐马车从宫外回来,路过宫道,瞧见几个宫女跪在路边……嗯,他抓了一个宫女上车,强行奸污了她,第二天就不认账了。那宫女被打入冷宫,九个月后,生下五公主。过了六七年,太后生了一场重病,她想做些善事,就把五公主从冷宫接了出来。”
讲到此处,华瑶低下头:“那时候,嘉元长公主还在宫里。嘉元自己有个女儿,所以她对公主都很好,对我也挺不错。她曾经帮过五公主的忙。”
坊间关于四公主华瑶的传闻颇多,只因她的母亲是舞姬,又有倾国倾城的美貌,长居于京城郊外的昆山行宫,引得无数才子才女的遐思翩翩。
反观五公主,知之者甚少。
谢云潇原本也不清楚这些宫廷秘闻。但他与华瑶成亲之前,他的外祖父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怕他在皇宫里不善交际,吃了大亏。
马车驶过喧嚣的街衢市井,走上一条通往皇城的宽阔大道。镇抚司的高手们正在四处巡逻,周围再无一丝吵闹的杂音,仅有骏马踏过路而的哒哒声,以及车轮滚动的簌簌轻响。
华瑶又把六皇子、七公主、八皇子的身份简单地讲了一遍。
她说:“六皇子的母亲是珍妃,七公主的母亲是丽妃,他们二人只比我小了两个月。至于八皇子,他比我小了七岁,他的母亲就是当今皇后,极有权势,不容小觑。”
“你这些兄弟姐妹,”谢云潇直言不讳道,“听上去都不容小觑。”
华瑶点了点头:“嗯。”
谢云潇揽着她的腰,她坐到了他的腿上。
她讲了太久的话,忍不住抿了一下嘴,谢云潇低头在她的唇瓣上轻轻地印下一吻,如同安抚她一般。她笑说:“心肝,我真不知道其他驸马是否有你这么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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