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学会了先发制人。
广陵王世子轻哼一声,似再没了兴致,也懒得再同他们玩,径直朝外走。
与李秀色擦肩而过时,还听见后者小声道:“世子,这回是您主动靠过来的。”
她说话时,发间流苏正滑过他袖间,颜元今视线在上停了片刻,而后抬手轻轻拨去:“不用你提醒,这次不算。”
想了想,又极其嚣张加了句:“本世子主动的都不算。”
说完,看也不看她,便径直朝外走去。
唯留下李秀色原地翻白眼,这是什么只许州官放火的道理!
陈皮方上了楼,便瞧见主子从另一边方向行了过来,他连忙屁颠颠凑过去,还没来得及先说话,却听主子开口道:“陈皮。”
主子素来极少直呼他名讳,每回不是因他办砸了差事,便是因他惹毛了主子,于是他此刻双腿登时一抖,颤声应道:“是……主、主子,怎么了?”
颜元今朝前走着,并未看他,只道:“我问你——”
他顿了顿,不知在想什么,继续道:“倘若一个人……不,倘若我有个友人,我替我那友人问你。”
陈皮听得云里雾里、稀里糊涂,满脑子想的都是,友人?哪个友人?除了顾公子,主子哪还有什么友人?
“我那个友人,偶尔会因一个小娘子心中诡异烦躁、偶尔又会因那小娘子心神不宁,不过非常偶尔,是可以忽略不谈的那般偶尔……我那个友人想知道,这一般是因何缘故?”
陈皮听着,神情凝重地摸了摸下巴,试探问道:“主子,您那友人,和小娘子关系好么?”
这和关系好不好有什么关系?
广陵王世子摇了摇头道:“不好。”
陈皮又问道:“主子,您那友人,欠那小娘子银两么?”
广陵王世子:“?怎么可能。”
陈皮:“那难不成是那小娘子,欠您友人银两?”
“……”广陵王世子进了房门,在桌边坐下,语气颇有些不耐烦了:“你便不能问些有用的?”
陈皮及时打住,忽一拍掌:“那我晓得了!”
颜元今“嗯”一声:“说。”
陈皮肯定道:“主子,那一定是您友人极其讨厌那小娘子,与那小娘子两两相厌,厌到不能再厌了!所以那小娘子才如噩梦之魇无时不刻缠绕着他,主子,危险呀!这样下去,他二人迟早要变成仇人哪!”
“……”
这话似乎没什么问题,说不准便是正确答案,但广陵王世子不知为何听上去就是不高兴,直接抬脚一踹:“滚出去。”
陈皮也不知哪句惹毛了主子,连忙屁滚尿流乖乖要出去,却听颜元今又道:“等等。”
后者轻咳一声:“还有话问你。”
陈皮哭丧着脸,颤巍巍道:“主子,我晓得了,您那友人一点都不讨厌小娘子,您那友人可是还有何其他问题?”
“不是友人。”颜元今倒了杯茶,慢慢酌上一口:“是我。”
他状似不经意道:“你主子我,生得还行罢。”
虽说这一句语气极为肯定,但陈皮还是委实愣了愣:“啊?”
“啊什么?”
陈皮当即一抖,迅速反应过来,他虽不知主子为何忽然问起这个,但还是忙点头拍马屁道:“那是自然!主子!您怎会突然担忧起这个,您您您可是胤都男子榜的第一位哇!您若是称第一,没人——”
未等他说完,便听主子又道:“那我和顾夕,谁更好看?”
陈皮:“啊??”
饶是他自诩是世上最为机灵、最能洞察主子心思的顶顶聪明的第一小厮,眼下也着实被主子接连几个莫名其妙且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问傻了,但他还是忠心耿耿地道:“自然是您好看了!”
广陵王世子满意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那倘若顾夕长开了后呢,谁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