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贺松宁。
他见到有人来,便立即挣扎着要爬起来,却没能爬起来……
玄甲卫惊了一跳,仔细再看,才发现他的左腿膝盖以下被截断了,只用衣衫匆匆包扎了断面。
玄甲卫不由怔愣回头,看向了另一座宫殿的方向。
宣王妃躺在里面,宣王陪在她的身侧。
为何……不将这叛贼直接杀了呢?他们疑惑心想。
他们再看向贺松宁。
这个人阴沉可怖,形容癫狂。
他被带着回到了这里。
他听见了刀剑的声音,听见了皇帝与宣王对峙的声音,他甚至还听见了薛清茵的声音……
他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
他的反叛,好似最终都成了成就宣王的垫脚石。
宣王知道他在乎什么。
所以带他来听。
哈哈。
他嘶哑地发出声音:“我要见宣王妃。”
玄甲卫冷冷道:“王妃可无暇见你。”
“我要见她。”
贺松宁像是没听见一样重复着自己的话。
“你方才没有听见吗?王妃要生产了。无暇见你。”
贺松宁闭了嘴,再没有开口。
而那厢宫殿却越来越热闹。
宫人进进出出。
除夕夜漫长。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气。
不知过去了多久。
旧年已逝,新岁到来。
晨光熹微时分,婴孩啼哭之声划破了天际。
他们情不自禁露出笑容。
而那久久未开口的叛贼,终于又开了口,他问:“她还活着吗?”
“什么?”
“宣王妃……还活着吗?”
“说的什么混账话!”
玄甲卫气得一脚踹在他断肢之处,“王妃自是吉人自有天相!母子平安!”
贺松宁的面色更苍白了,他没有喊疼,也许是因为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凭何要他在此见证他们美满幸福,一家三口?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