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疑惑的是,身上这件衣服,是徐寿找的,可王府怎么会有镇北将军府上丫鬟的衣裳?
就在这时,皇后的鸾驾停在了交泰殿外。
萧琅炎眼眸一沉,抓住沈定珠的肩膀,将她推给暗卫成廷:“带她先回府。”
随后,他就赶去交泰殿。
沈定珠跟着成廷回到王府,她暂时被送到了萧琅炎的房中。
房内一应摆设都简单,墙上挂着一把未开锋的宝剑,如萧琅炎这个人一样,冷冰冰的。
方才在杏子林经了风,这会儿神经没那么紧绷了,沈定珠便觉得头疼。
她阖上了窗,在下面的矮榻上裹着一层薄毯躺下。
昏睡之际,她在心里盘算。
父母兄长大嫂他们都在漠北,马上要出事了。
前世的这个时候,沈家刚刚获罪流放,然而皇帝并没有就这样放过他们,反而是派人去漠北暗中盯着他们。
皇帝怀疑她父亲通敌叛国,便想瞧瞧他们是否还会露出什么马脚。
然而,皇帝派去的那名巡查官郑铎,是沈定珠父亲的死对头马尚书的私生子,他们去了漠北,捏造了无数虚假证据。
消息传回京城,皇帝再一次龙霆震怒,于是下令斩首,她爹娘兄长和阿嫂,未等到清白之日,就相继丧命!
而当沈定珠知道时,哭得昏厥,萧琅炎的人去了漠北,只带回一只染血的帕子,是她阿娘的,而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大嫂死时,腹中已有六个月的胎儿。
想到前世的惨痛,沈定珠眼眶发酸通红,她闭了闭眼,再重新睁开水眸时,眼神已变得坚强黑幽。
她要想办法,阻止郑铎去漠北。
郑铎作为马尚书的私生子,上不得台面,之所以能被引荐到皇帝面前,是因为即将到来的皇子们的游船宴上,太子突然落水。
而作为散品侍卫,毫不起眼的郑铎,选择第一时间跳水救人,之后,他直接成为了太子身边的一等护卫。
紧接着,又因为多次献计,得到太子重用,才有机会被封为巡查官,前往漠北。
沈定珠要想办法,阻止郑铎船上救人,可要去船上,就得跟萧琅炎谈好!
这样想着,沈定珠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脖颈上隐约地疼,沈定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满室烛火的温光中,她看见萧琅炎坐在床榻边,面无表情地握着那柄宝剑,正抵在她的喉咙处。
“王爷?”沈定珠美眸浸了半分慌乱,很快稳住,“您想干什么?”
萧琅炎薄眸黑幽,语气透着冰冷的杀伐:“是本王小瞧你了,能说动徐寿为你坏了规矩,能耐不小,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接近本王?”
沈定珠垂泪:“小女不过是恰好知道徐公公的家人来到京城,才用这个条件胁迫他帮助了我。小女当时别无选择,请王爷包容。”
“不肯说实话?”他剑锋抵近一步,眼里阴戾沉沉,“扑到本王的马车上,可以说是走投无路,但你醒了以后,若无目的,为何入宫帮本王?你又如何得知皇后的人,会在附近偷看。”
“种种疑窦,倘若你眼下不说清楚,那本王不介意扔一具尸体出去。”言下之意,不说,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