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也从不觉他这样压根不正常。
反倒暗搓搓在心中想:这小鬼也就看着单纯,实则心思重得很嘛~
念及此,颜嫣又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
要不,还是别想着拐骗了?直接来硬的?绑着他去找修仙界入口?
至于该如何绑,仍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她可没信心能在神武军的包围下带走谢砚之,若无法一次成功,此后再想行动,只会愈发艰难。
说来说去,还得谢砚之这小鬼自己主动配合。
颜嫣那叫一个愁,这小鬼精得很,不会轻易上当。
颜嫣思考间,忽闻谢砚之指着铜壶滴漏道了句。
“夫子,时辰到了,该下课了。”
此后,谢砚之又连着上了四五节课,琴棋书画样样没落下。
颜嫣无聊到都快长出了蘑菇,她能猜到谢砚之定然课业繁忙,却不曾料想,忙成这样。
她却不知,自己今日所见不过是冰山一角。
若非谢砚之有病在身,暂停了骑射课,他卯时不到就得爬起来骑马射箭。
戌时以后,方才有片刻属于自己的时间。
也正因如此,他才会这般喜欢黑夜。
那是真真正正属于他自己的时间,没有繁忙的课业,夜色牢牢包裹住他,不用在任何人面前戴上面具来伪装,只剩他自己与拂过面颊的晚风。
入夜后,颜嫣仍霸着谢砚之的床。
再次目睹他旁若无人地将药泼出窗外。
即便是儿时的颜嫣,也知药虽苦,却是个好东西。
哪怕再难以下咽,仍会逼着自己喝上两口再倒掉,哪儿像他这样,跟玩命似的逃避着喝药。
谢砚之这般任性妄为,所导致的后果是病得愈发严重了。
三天下来,半口药都没喝的他理所当然地起了烧。
原本苍白的面颊红得像是刚从沸水里捞出来,豆大一颗的汗不断从额角滚落。
颜嫣撑着脑袋,趴在床上看他。
仍未出声。
她在认真思考,该不该趁这个机会逼迫他妥协?
思索半天,还是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她虽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至于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不论他是谢砚之还是旁的什么人,都不该趁人之危,威胁一个十五岁的孩子。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