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学校的起床铃照常在六点打响,孟星河刚走出宿舍区的大门,一眼看到程醉站在门口。
男人昨天意气风发,一夜之间就似刚抽了芽的小白杨又被霜打了,程醉眼皮青黑,满脸憔悴里还透着股戾气,经过他身边的学生都好奇又有些敬畏地看着他。
程醉烦躁地在原地踱着圈。
真是活见鬼了!昨晚他兴高采烈回到宾馆,因为跟孟星河进展顺利兴奋得独自跳了半小时舞,又哼着歌儿洗了一小时澡,正躺在床上抱着被子当媳妇蹭,打算YY着媳妇蹭完一發好睡觉,他哥的电话又打来了。
程醒办事雷厉风行,知道程醉不在英国后立刻调出了程醉的信用卡使用记录,十分钟就锁定了这混世魔王的行踪,二话不说来电质问:“你跑云滇那个鸡不下蛋鸟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
“什么鸡不下蛋鸟不拉屎,这里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好着呢!”孟星河长大的地方,程醉自己能嫌弃,其他人包括他哥都不能嫌弃。
程醒不管他搞什么名堂,让程醉立刻回英国,必须把硕士毕业证给拿了。
程醉一开始还想垂死挣扎:“有必要吗哥?我还在乎少张多张文凭么?我给你讲,我在云滇发现一好项目,我打算留在这里给你做项目赚钱……”
程醒怒道:“净他妈放屁,你连个文凭都拿不下来我还指望你能把什么事情办成?给我滚回来!”
只要在大中华境内,就没有程醒人脉势力达不到的地方,凌晨四五点,程醉的宾馆房门就被两个人给敲开了,他们奉命必须在当天把程醉押送上回京都的飞机。
即便十年后自己能独当一面了,程醉也还是怕他哥的,更何况他哥现在完全着掌握他的行踪,他要是不顺从他哥,让他哥顺藤摸瓜地发现他之所以毕业证都不拿得跑到云滇是为了孟星河,只怕他哥又会对孟星河印象不好。
他哥对孟星河的态度,关系到他长长久久的后半生幸福。
“我操|他祖宗的死英国佬,老子上不上课写不写论文关他屁事,那么爱管闲事怎么不去给太平洋盖个盖呢!”程醉正咬牙切齿地咒骂着那个他连对方是圆是扁都不记得了的硕士生导师,忽然眼睛一亮,看到了刚走出宿舍区的孟星河。
程醉拔腿跑过去,他愤怒又委屈地告诉孟星河自己必须要离开一阵,然后不由分说塞给孟星河一个手机:“有什么事儿你给我打电话,话费我给你充满了。”
孟星河:“……”话费充满了,那是充多少?
“你一个人能照顾好自己吗?一定要好好吃饭,你现在脸这么肉肉的最好看了,千万别养瘦了啊……我真舍不得你。”
程醉眼巴巴地看着孟星河,抬手想捏孟星河的脸,被孟星河避过去了,他失落地放下手,还想要再说点什么,负责押送他的一个人上前来催:“小程先生,我们必须得走了,不然你赶不上飞机了。”
“晓得了晓得了,催你妈个魂呐催!”程醉微红的眼睛湿|漉|漉地瞅着孟星河,“那……我走了?”
孟星河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话,只在这时候微笑着点了点头。
程醉眼里饱含期待:“你会想我么?”
孟星河笑而不答。
程醉依依不舍地说:“我会想你的。”
纵使有再多的不甘和不舍,程醉也只能望穿秋水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等在前面的玉小龙跑过来:“星河,那个程先生怎么一直找你啊,哇,他还送了你手机,这手机好贵的,程先生怎么对你这么好?你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不认识,”孟星河随手把手机揣进校服兜里,耸耸肩道,“他说我长得跟他死去的一个故人很像,看到我就让他想起那个人,有点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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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先生走了,但这个学校的每个角落都留下了他的痕迹,崭新而深刻。
甘泉中学的食堂餐具焕然一新,一楼大厅添置了消毒柜,高三的教室里安装了空调,宿舍也在推平重建的计划里。
学校遵照程先生的意思优先照顾高三生,孟星河他们被转移到附近的招待所,每个标间只住俩人,房里热水空调一应俱全,下了晚自习后还提供夜宵,所有费用都由程先生支出。
“虽然咱们年级的女生都想嫁给程先生,但我一点嫉妒不起来,”玉小龙刚洗完澡,懒洋洋地趴在床上,不久前他才吃了碗招待所里的馄饨,正满足地打了个饱嗝,“星河,你说程先生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啊?”
孟星河坐在桌前看历史课本,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漫不经心道:“可能他太有钱,不花烧得慌。”
玉小龙好奇道:“程先生到底做什么的?怎么那么有钱呢?”
孟星河:“不知道。”
玉小龙:“你怎么也不知道呢,你们不是天天打电话吗?”
玉小龙跟孟星河住一个屋,他知道程先生每天都会给孟星河打电话,那个频率勤得就跟他们班主任早晚在教室门口逮迟到的同学一样,如果孟星河不是个男生,玉小龙都以为程先生是在追求孟星河了。
孟星河要准备考试,平时不带手机,只每晚睡前接程醉一个电话,大多时候他无声听着,偶尔回应一两个简短的字。
程醉知道孟星河性格沉静寡言,他还挺喜欢孟星河这种性格,爱答不理人的小模样劲儿劲儿的,就像一只天生高贵冷艳的猫儿,所以孟星河不说话程醉也不难受,一个人在大洋彼岸那头自说自话,只要孟星河不挂掉,他能坚持到海枯石烂手-->>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