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刘知邧终于发现了一个问题。
禧姨娘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她的亲生孩子。
她半合着眼睛,心里直犯嘀咕,要不然禧姨娘怎会对自己下毒?
她还以为把自己记在杨氏名下,霸道的不允许禧姨娘看她,原来其中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龃龉。
杨氏布满红疹的脸近身,刘知邧不知觉的身体后退,她面露不舍道:“三个月不能见我儿,知邧,可千万别忘记为娘啊。”
刘知邧一双雪亮的眸子盯着她,仿佛能看透人心。
禧姨娘的确做错了事。
毒的确是她下的。
从头到尾杨氏是无辜的。
她甚至是受害者之一。
可是刘知邧忘不了杨氏送她香囊时,脸上那一抹深意的笑。
杨氏其实看透了。
可并没有制止,说不定还会眼睁睁看着禧姨娘下毒。
这次事情之后,禧姨娘生子的功劳抵消大半,如果刘知邧再有什么三长两短,恐怕禧姨娘命都保不住。
杨氏想要拿捏一个妾室,轻而易举。
说不定在杨氏看来,哪怕刘知邧长大之后知道了生母是谁,定然也亲近不起来。
刘知邧脑中想的太多,她人小精力有限,不一会就昏昏欲睡,小脑袋时不时点着。庆国公换了一个让她舒服的姿势平躺睡觉。
不一会儿,事情解决之后,庆国公抱着睡熟的刘知邧回到寝房,把她放在床上。
他望着刘知邧的睡脸,淡淡道:“杨氏倒是狠的下心。”
小兰面色微变道:“国公爷的意思是…”
“知舀那孩子中毒是在杨氏之后吧,为了全身而退打消我的怀疑,却又妇人之仁游弋再三,倘若知舀比知邧中毒要早,说不定我还真信了。”
小兰皱眉道:“可是那毒发如此之快,下人会立刻发现问题的。”
庆国公给刘知邧掖了掖被子,似笑非笑道:“来得及,只要她走快一点赶路,而不是等侍卫去抓她的时候,才决定给知舀下毒。”
小兰心情复杂,
庆国公笑容淡下来。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不如趁此永绝后患!”
*
刘知邧手上的包裹得像个粽子,她身上的红疹奇痒无比。
可偏偏碰不得,挠不得,大半夜生生被痒醒,难受的想哭。
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值夜的小兰发现她醒了,点燃角落的烛火,一步步走过来道:“小主子醒了,身体不舒服吗?”
刘知邧用胳膊蹭着肚皮,眼巴巴的望着小兰,有些委屈。
小兰哪见过这个模样的刘知邧,当场心都要化了。
外面天还黑着,刘知邧抬起裹成馒头的手蹭了蹭脖子,痒的心焦难受。
小兰拉开她的手,去抽屉里把药拿出来,清凉的药膏涂在了她的脖颈处。凉意稍微带走了那一丝痒。
可惜效果微弱。
她忍不住来回打滚,身体蹭着棉被缓解痒意。
这个晚上,刘知邧根本就没睡。
这种毒痒的连成人都无法忍受,更别说她这副稚嫩的身体神经传达极其敏锐,她蜷缩身体呜呜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