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琴袖牵来两匹上等的好马,代替白菁亲自将花满楼与陆小凤送出林府别院的大门。
晨光熹微之中,陆小凤与花满楼飞身上马。
“花公子,白姑娘往后就交给公子照顾了。”锦瑟抱着昨日逃走的白姑娘,恋恋不舍的递给花满楼。
“嗷!”白姑娘原本还安安静静地待在锦瑟怀里舔着毛儿,抬头一见花满楼吓得嗷嗷惨叫,瑟瑟发抖打着哆嗦一副不敢靠近他又无法拒绝的模样。
“白姑娘?”锦瑟愣住了。
不等花满楼伸手来接,白姑娘嗖得窜出,如同被踩到了尾巴般慌不择路蹿到了陆小凤脸上!
“……”
眼前徒然一黑,陆小凤正在一旁看戏呢,哪晓得飞来横祸,一时没注意竟被只狐狸蒙了脸,尖利的狐爪抓着他的头发不肯放!
“我的老天!我说花满楼,你究竟怎么虐待这狐狸了,它见了你跟活见鬼似的?”
陆小凤好半响才把吓得直哆嗦的狐狸从脸上扒下来。
此时他的发髻散乱,衣服被狐狸抓的皱巴巴得,活似刚与红颜知己大战了三百回合似的,手臂还被抖如糠筛的小东西抱了个死紧,尖锐的弯钩都快戳到他的肉里了。
“嘤嘤。”狐狸望着陆小凤泪眼汪汪,当真是可怜又可爱,陆小凤这个人没什么毛病就是心软。
“真是欠了你的。”陆小凤叹着气抱着狐狸放到了马上,白姑娘察言观色,机警的发现他没有要把狐狸送给那个身上染着老大气息的两脚兽,当即高兴嘤嘤直撒娇,人立而起,冲着陆小凤就是一顿口水洗礼。
“花满楼,看来你不讨白姑娘欢心啊!”陆小凤当即就抖擞精神起来,得意的炫耀,“白姑娘挺亲人的呀,要不是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虐待狐狸的性子,我都要怀疑你怎么它了……”
说话间,陆小凤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四条眉毛,语气调侃。
“看来白姑娘很喜欢你。”
花满楼听着动静,心情如头顶的骄阳般明媚灿烂。
他当然没虐待过狐狸,至于这位白姑娘有没有被旁的什么人警告教育过,花满楼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某些人口是心非,缠人又爱撵人,奸猾如狐却又霸道的紧,在他身上圈了地盘,绝不容许旁人染指半分。
当真是教人又怜又爱,花满楼想起来就忍不住想笑,心情愉快且明媚。
可惜啊如狐狸一样奸猾又可爱的小姑娘,守着不敢被人发现的秘密,心中一直惴惴不安。
花满楼清楚的知道诗音性子胆小又机警,单纯又自诩奸猾狡诈,一味的步步紧逼只会让她如受了惊的蚌,察觉到危机的小动物,恨不得夹着尾巴惊惶地躲到安全的地方去,再不敢露头。
倒不如他主动后退一步,换来海阔天空。
给担惊受怕的小家伙足够的安全感,直到她觉得直觉敏锐到可怕的猎人没能发现狐狸的踪迹早已走远,自然会露出头来张望。
这只狡猾的小东西也许还会自叹于她的机智,或许还会得意忘形的跑到猎人面前摇着尾巴炫耀它的狡猾,殊不知狐狸尾巴早就露在外头了,被人看得一清一楚。
“走吧。”
花满楼回头看了眼林府紧闭的大门,目中漆黑一片,然而他的脑海里却已经勾勒出了一只张头探脑的小狐狸。
风中传来熟悉的气息,花满楼敏锐的察觉到某个姑娘正暗搓搓的躲在角落里偷窥,那模样一定很可爱又教人忍不住心中一软。
倘若林诗音不喜欢他,花满楼自然不会强求。
他从来都是一个温润如玉饭君子,从不舍得旁人为难也不忍心逼迫旁人,他细心体贴,处处皆柔善。
然而一只怀揣着秘密的狐狸姑娘,爱他又各种顾忌,迟迟不敢放松心神,却又时不时的跑出来撩他一把,生怕他被旁人一勾就丢。
花满楼忍俊不禁的同时,又觉心尖又酥又软,简直爱她爱得不行。
他又怎么甘心让小狐狸一直躲在暗中偷窥,却迟迟不敢行动呢?
一个好的猎人,总有十足的耐心和毅力去捕捉他的猎物。
毕竟小家伙狡诈又讨喜,连得意忘形伸爪爪捂尾巴的举动都招人爱得很。
而妄图用奸猾的手段戏耍猎人的小东西得意张狂,殊不知猎人早已暗中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狐狸主动钻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