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裴矩反手握住白菁的手腕,“你身子好些了吗?就敢这般撩拨我?”
□□后的酸软还未消,但这不妨碍白菁食髓知味。她轻哼一声,身体软软的靠向裴矩:“哪里是撩拨?妾不过是在宣布主权而已。”
裴矩下意识的揽住她纤腰,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石郎这眉这眼这身体,身上每一寸一毫都是属于妾的领地,”白菁蹭着他的胸口,蛮横道,“妾生来霸道且独占欲强,断然容不得旁人损伤这躯身半分呐!便是石郎自己也不能伤了他分毫!”
裴矩闻言怔住,随即哑然失笑。
这骄纵任性的霸道之言,本该令人听了心中不快,然而裴矩却从中品了肆意挥洒的浓情蜜意,心上似被虫蚁重重的啃噬了着生出密密麻麻的疼痒,随即又变成了一股又酥又酸的涩意,迅速从心尖涌向四肢百骸。
裴矩隐忍又无奈。
他真的是栽在了这妖女的手里!
“若是我非要折损这具属于娇娇的身体呢?”
裴矩喉间溢出一丝暗哑的低吟,抓着玉白色的柔夷放到唇边轻吻,目光幽深晦暗含着浓浓的不甘。
这妖女轻而易举就挑动了他的心弦,将他所有的情念都掌控在掌控,令他徒然生出强烈的危机感。
裴矩始终不甘心就此沉沦,不愿意放纵自己陷入其中。
“妾又能如何呢?唯有舍命陪君子了。”
白菁眼中泛起波光粼粼,朱颜坨红诱人。
她的玉手挣脱了裴矩有力的大掌,指尖摩挲着他拢在领口里的牙印:“石郎身上的伤只能由妾施予,若有旁人敢伤郎君,妾只能以此残躯与人殊死搏杀,换来郎君安然无恙了。”
裴矩所有的不甘与克制隐忍,都被这一句话给浇灭了,心湖上卷起狂风骇浪,汹涌澎湃的暴风雨一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清楚知道她说得是真话,那一日邪帝墓中她便以身相护,不顾己身安危替他拦下了无数窥探。
那时的裴矩多疑更胜于心折动容,但此时此刻再听此言,却已是截然不同的心境。
动心动情,爱意生。
他再也无法克制心底荡漾的波澜。
“……值得吗?”
隔了许久,裴矩才发现他的声音已暗哑得不像话。
幽灵宫开宗祖师上代邪王弟子,开宗建派不过七十年。在魔门中根基不稳,声名不显,否则柴玉关岂敢哄骗幽灵鬼女?
纵使将来魔门大兴,得到的资源被各门派势力瓜分,分到幽灵宫头上也不过三瓜两枣。她本可以不必趟这滩浑水以命相博,无须全力以赴与佛门相争,但却为他决心与数位绝顶高手生死决战。
“值得吗?”
裴矩闭了闭眼似在自言自语,但抱着白菁腰肢的手猛地用力,那股力道似要将她融入骨血里。
“哪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白菁红唇贴着裴矩的耳畔轻喘吐气,“妾倾慕石郎,但所有做为不过是一时兴起、随心所欲而已。”
她只说是随心所欲,却比所有盟誓情话都要来得震撼人心。
裴矩眼底的冰河瞬息融化成了春池水,俊美锋锐的眉眼染上了缱绻多情,他极力克制着澎湃激荡的心潮,凌厉冷硬的脸部线条被隐忍的情绪染上了隐忍的情意。
可是,情又如何能自控能遮得住?
白菁的指腹留恋的在裴矩俊美凌厉的眉目间来回厮磨,目光迷离又魅惑:“石郎,我好喜欢你啊……”
他越是动情,气息便越是香甜。浓郁的阳气夹杂着甘美的情丝勾起艳鬼最原始的食欲。
她真的好爱这独属于鬼魅的猎物,爱是真情也真,但诡魅最擅长的却是蛊惑人心,深藏在情爱之下才是鬼物阴险狡诈与冷酷无情的本性。
男人啊,都是些擅长脑补又喜欢自我感动的物种,一点点似真似假的谎言就能骗得他们心甘情愿付出爱意与阳气,总以为鬼魅用情至深。
可……哪有什么情深似海,唯有艳鬼以情相欺织就的情网罢了。
一旦猎物心甘情愿踏进了这情网,套住了人网住了心,任凭猎物如何挣扎,也逃不出艳鬼的餐盘。
唯有等皮肉血骨都被一寸寸啃噬殆尽,致死方能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