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极了他,也恨极了自己。
当初是他说过不会离开我,可是他食言了。
那时他说过一定会在晚上赶回来,一定不会让爹娘有事的。他答应是言之切切,信之凿凿,可是呢,他再一次毁约了。
我知道这不能怪他。可是我心里就是过不去这个坎。”
“当年,我采完药回来在路上,看到一群黑衣人追杀一位妇人,怀里还抱着孩子。
我想,时间应该可以赶得上。我不忍心,于是停下来,与他们打斗一番,只救下了婴儿,听完妇人的叮嘱,我急急忙忙的赶回去。
那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上天又给我了一个难以抉择的选择题。我知道我食言了,可是我做不到不管他人死活。”
“我知道这不能怪他。”
“可是当时我们俩,心里都有事,不过短短几个月,两个家族就覆灭了。”
“而那时却找不见策儿,更是着急。”
“于是我们大吵了一架。谁也不理谁。”
“我们俩发誓,从今往后江湖不再相见。”
其实后面也调查清楚了,支闵蕙千算万算没有算出,两个家族都出了叛徒。早在公孙逸自报家门之前的好几年前,就有人已经盯上了两个家族。
他们先是找了公孙家族爱钱爱名的一些人里应外合,公孙逸下山为人治病只是他们一个由头。所以不管他有没有下山,都只是时间问题。
他们去公孙家强夺医书的时候,那些人也没有动,所以他们并没有受多少伤。
至于中毒,不是井水的问题。而是那些人,仗着两家之间的关系,给不同食物里下了毒。
自己当时觉得不可能,是因为百姓们也有上吐下泻的症状。他更是因为他们想要代替公孙家成为神医的垫脚石,有些人故意上吐下泻,也有些是被下了毒,然后他们就出来,替大家治病,收取高额的费用。
自己没有发觉,也是因为对他们的信任。他们也确实没有在全部的食物里下毒,而是单独和那些人处成兄弟偷偷地放在各种地方。
也没有想到自己家族也有叛徒,帮助他们瞒下这件事,而那些想要说明真相的,也被他们毒死了。
至于公孙策,他也是最后发现有人给支家家主下毒的,结果被两个家族的叛徒逼迫逃走。再去找时,已经不见了。
虽然事情已经查明白了,但是他们很难再面对了。
公孙逸看向房间内,“可没想到,如今我们又因为当初那个婴儿连接到了一起。”
他叹了口气,“分别之后,我便在山上隐居了,将武功医术尽数传给玉儿,我也在打听策儿的消息,只不过最后得到的结果策儿已经不在人世了。”
支闵蕙也叹了口气,“其实当时爹爹出事的时候,我一直在后悔自己,当时没有好好学习医术。”
她十分懊恼,“所以跟他分别了之后,我就拼了命的去学习,可能我没有什么天赋。只能救一些普通的伤病,对毒一窍不通。
我遣散了还剩下的人,给了他们银两,让他们好好过日子。”
“唉,造化弄人啊。”
展昭没想到还有这样一段往事,可是他想到公孙先生,“请恕展昭无礼,敢问二公子可是单名一个策字?”
公孙逸看着展昭,“怎么,哦,对,包大人手下有一个公孙先生。不过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只怕……”其实他早都知道了,只不过一直没敢认他,看他跟着包拯也是好去处,自己又何必去找他。听展昭这样问,他也只是否认。
展昭有些着急,“公孙先生虽然没告诉我们完整的往事,但是他小时候被一位老仵作收养,凭着自己的意志力读书写字。
本来可以考取功名,却被人顶替,一气之下发誓永不再考。
晚辈,认为公孙先生就是您要找的人。”
看着他有些失神,展昭也只是找借口离开,让他们把话说开,“晚辈先去照顾玉儿了。”
李思玉也是悠悠转醒,一睁开眼就是展昭,慢慢想起了之前的事,“展大哥?”她起身坐到床边。
展昭终于安心,“玉儿,你想起我了?”
“辛苦你了,展大哥。”她知道自己失踪的这几天,开封府众人压力一定很大。
“师傅呢?”
“公孙前辈和支前辈有一些话还没有说开。”
于是展昭将他刚听到的故事讲给了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