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毅,你可有什么苦衷?”虽然秦香莲原谅了陈世美,但他的错可不止抛妻弃子。官官相护却也可以去皇上那参他一本。但就他所知,杨毅本人还是一个在百姓中比较清廉的好官。
杨毅夫人一直紧紧抱着孩子,大概五六岁的孩童,从跟展昭回来到现在都没醒来,倒是有些不对劲。“包大人,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是,可是稚子无罪,我的孩子不过五岁,得了害人的病,每天要喝的药不便宜,以我的俸禄真的没办法了,才不得不……我以前是想做个好官,想真真正正为百姓做些实事,可是后来我发现,当了官又如何,当病痛来袭时,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有办法救起,又何谈凭我区区一人,造福一方百姓,我能尽最大力的就是不欺压百姓了。”
李思玉看着杨毅夫人,“嫂嫂,我也懂些医术,你将孩子交于我,我定当全力以赴,至于药材费用,你们完全不用管。”杨毅夫人有些犹豫,抱着孩子,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抵着他的额头。“你们大可以放心,稚子无辜,李姑娘不会拿生命开玩笑。”包大人看着充满怀疑和警惕的两人,坚定的选择相信李思玉的话,安抚杨毅和他的妻子。杨毅夫人还是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把孩子交给了她。
平静了三天,陈世美倒是对秦香莲很好,开封府众人仍有些不敢相信,几人轮流去盯着驸马府的一举一动。“展兄,该我了。”“辛苦李姑娘。”展昭正准备回府的时候,突然看到几人鬼鬼祟祟哄骗着两个小孩,感觉不对劲,于是留了下来。看到冬哥春妹被锁进柴房,李思玉和展昭立刻动身,两人互相点头示意便知道对方意思。
陈世美这几日对秦香莲他们可谓是好到极致,只不过是为了自己最后一点愧疚了,这事儿一旦捅破,便是欺君之罪啊,他已经这几天尽力的补偿他们了,所以……“香莲,为了证明我的诚意,这是我的誓书,你且签上字。”秦香莲把他这几日的所作所为看在心里,真以为是誓书,心头一暖,“不,你有这份心就行了。”
陈世美有些强硬,“不,你一定要签上。”急迫地拉过她的指头往纸上一摁,如释重负地说:“好了,香莲,你先下去吧。”
两个小厮把孩子锁进柴房后,偷偷的溜走了。“诶,你说驸马爷把这孩子关到柴房里干什么?该不会是小夫妻久别似新婚……这大白天……”“乱说什么呢?你见过谁能把孩子关到柴房里。主子的事儿,咱下人就别打听。”“嗐,他这主子不一定做得安稳呢。”另一个人赶紧捂住了他的嘴,“你不要命了!就算你说的有理,那能乱议论吗?”
柴房
“爹爹,娘亲。快开门,这里好黑,妹妹可害怕了。”两个小孩害怕地抱在一起。展昭用剑劈开门上栓的锁,“冬哥春妹,快跟我走。”秦香莲回房后想了想陈世美总觉得他不太对劲,两个孩子出去玩也应该回来了,便推开门准备出去,却发现门口多出两个大汉,心下疑惑,正欲出门,被两人拦了下来。“驸马吩咐过,不能让你出这房门一步!”秦香莲踉跄了几步,声音颤抖:“世美,不,不可能,他没有让你们这么做。”“我们只听从驸马的话。你还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思玉打倒。“秦姐姐,快跟我走。”秦香莲看向李思玉:“李姑娘,这是……”
李思玉叹了口气,“那陈世美,只不过想让你们放下戒心。我刚听到……”她顿了一下,却还是说了下去:“他准备安排意外想要伤害与你。两个小孩刚被关到柴房,展大人已经去救他们了。”秦香莲一听到孩子,愤恨道:“这……想不到他竟如此狠心!我还以为,还以为……”
回到开封府,艾虎生气地痛骂:“这陈世美就做了三天的样子,就按捺不住了!”秦香莲搂着两个孩子,“原来,他是做样子给你们看的吗?”“对,我猜想他一定骗你到府上夺取你的性命,但又害怕我们会监视于他。”艾虎越说越气愤。秦香莲咬咬牙,猛地抬头,坚定地看向包拯:“大人!”包拯立刻回应:“秦香莲,你的状纸本府还留着呢!”秦香莲感激涕零,“谢大人,谢大人。”
“阿芜姐姐,小欣今天感觉如何?”李思玉轻轻的来到沈芜身边,看着他们母子牵着手,沈芜扶着自己的孩子慢慢走路,她摸了摸孩子的头。“他恢复的好多了,我也看着他可以下床了,我也可以向以前那样牵着孩子的手走路了,玉儿,要不是你可以这样帮我们,我俩这样无能,我的孩子恐怕早已经……”“阿芜姐姐不要这样想,身为一个母亲你已经很好了,小欣也在慢慢的变好,你应该开心才是。”两人扶着孩子慢慢走到床边,给他铺好被子,捻好被角,看着他闭着眼睛才出去。“听说……驸马那事……我们知道过错,若是需要,我们一定作证!”
陈世美生气地摔下杯子,“废物,你不是说悄悄把他们解决了就没事了吗?为什么一个都不见了?”“这,属下也不知道。他们的武功竟如此高强,还夜以继日的在这里看守。但是,既然和离书已在手……那,那……”“也只能这样了。”陈世美眯了眯眼,只要他咬死不承认,又有何惧,没有退路了……
皇宫内
“包卿,那陈世美果真那样心狠手辣,朕给你权利,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清楚!”
“升堂。”
“威~武~”
“大胆陈世美,你可知罪?”陈世美倒是一脸镇定,“包大人,本官何罪之有啊?倒是你一早上把本驸马请到这里来,是何缘故?”包拯气他竟如此不以为意,“你既如此说,那便好好听本府把你罪状一一列举出来。其一,欺君罔上,在有家室的情况下与公主成亲。其二,不孝不仁不义,秦香莲跋山涉水前来找你,却对父母灵位不尊,不认妻儿。其三,杀妻灭子,秦香莲原本放下此事,你却要赶尽杀绝,威逼当地县令,丝毫不念当年旧恩,不思自家骨肉。其四,心狠手辣,派人杀害王老爹两夫妻。当然还有一点是你不知道的。你的状元之位并非自己的真实水平。”
陈世美握紧拳头,但还是狡辩道,“那本驸马就要一一解释这五条包大人给本驸马安上的罪名了。其一,我与秦香莲在三年前就已经签下了和离书,我与她再无瓜葛,又何来欺君罔上,抛妻弃子一说?其二,包大人有何证据证明那杀害王阿婆的人是我派去的?那秦香莲被赶尽杀绝的事是我下令做的?”
“既然你说你与秦香莲已和离,那和离书可有?”陈世美立刻说:“自然是有的,我还恰巧拿来了呢,请包大人过目。”
和离书
因夫妻两人生活不和睦,今夫陈世美,妇秦香莲签下和离书,从此往后再无瓜葛。
下面赫然签着陈世美的大字,摁着秦香莲的手印。
秦香莲一惊,使劲摇着头,“怎么会大人我从未签过!”她又猛然想起,是那次,“大人,是他骗我的啊!”“你这女人,什么骗你的,我看分明你就是个骗子。”包拯明明知道是假的,又无法反驳,接过和离书翻来覆去,“公孙先生,你且看看。”公孙策捏着和离书,面露难色,这发黄的印记倒像是几年前的,还有什么可以反驳的呢,“这……”站在角落的展昭突然被石子击中,他伸手拦了下来,仔细看了看,原来一张纸张包着石子,那纸上写着“墨”。展昭皱眉:莫非是这墨有问题?温润的声音响了起来:“公孙先生。”公孙策抬头看向他:“嗯?”
抬头期间看见了包大人。“驸马不愧是驸马,所用之墨倒是清新雅淡,不知公孙先生可辨别是何种墨。”公孙策一听这话便知道了展昭的意思,和他想到一块去了,举起纸放在阳光下仔细端详,又放到鼻尖闻了闻,突然欣喜起来,“大人,这和离书是假的。”
包拯毫不惊讶,只是应和着:“哦?”陈世美又害怕又愤怒:“你胡说些什么?怎么可能是假的?”公孙策回答道:“大人,这上面的期限是三年之前,可这墨是最近几个月才在京城中流行起来的,不知驸马是如何在三年之前用了近几月才流行的墨呢?”狐狸般的眼神直直盯着他,嘴上还噙着笑。
陈世美顿时慌了神,眼神乱瞟“这,这……”
“公主到——”一声历喝
包拯站起来行了礼:“下官见过公主。”周围跟着行礼。那公主身旁跟着两个丫鬟和几个护卫,吩咐了几声,只让两个丫鬟跟着进来了,一听见包拯行礼,便说:“包大人免礼,各位也免礼吧。”众人才敢抬起头,那公主生的是天人之姿,一身贵气,端庄大气,声音带着温柔。赵雨柔看着陈世美却只是坐在了一旁向包拯点了点头,“包大人不必在意,继续判案就好。”
这是陈世美第一次见他的妻子,没想到竟如此的惊艳,要比秦香莲好上不知多少倍。陈世美赶紧凑过去,巴巴地诉说:“公主,那包大人如此诬陷我,他这是置皇家威严于不顾啊!”赵雨柔缓缓地瞥过去,“我皇家的威严何时让你维护了?你是想维护皇家的威严,又何必犯下如此多的过错。”陈世美想着公主可能会帮他,可是听了这话泄了气。
包拯看公主确实没有想要包庇陈世美的样子,于是专心审判,“陈世美,你还不认罪?”陈世美依然嘴硬道:“就算那是假的,我抛弃妻子,包大人又有何证据证明其他的事情?”
包拯将证书举起“这是杨毅的证书,记述了如何威逼利诱于他,并想要害秦香莲的种种罪过。你亲笔所写,可还有什么话说?”陈世美确实害怕了,他想靠近公主求情,“我,我,公主救我。”赵雨柔冷声回他,“陈世美,当初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有这么一天。”“陈世美,今就先判你杀抛妻弃子,滥杀无辜,至于你无意中混得状元之名,此事我已禀报陛下,本府会一查到底。”赵雨柔一听这话,突然激动站了起来,问道:“什么,包大人,您的意思说状元本不是他?”包拯颔首回复:“是的,公主。”赵雨柔眼眶中含着泪水,小声嘟囔着:“那,那一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