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啦,”啾啾非常肯定地看向白裕,“爸爸,奶奶让你,给她打电话哦!”
白裕:“……?”
他心头有不详的预感:“她有说做什么吗?”
“没有哦,”啾啾摇摇头,猜测道,“奶奶应该是想你了,她也想啾啾,问了啾啾好多好多问题。”
得,一听就是算账来了。
白裕任劳任怨地打电话,他很精明地没有挪开,而是在餐桌上一边吃饭一边开视频。
电话那头,白母似乎一直在等着她不靠谱儿子的电话,所以在接通的时候,表现得尤其地愤怒。
“白裕,你还知道起床?你不看看这都几点了!”
白裕嫌弃地将手机挪远,然后专门对准啾啾:“喏,给你看啾啾吃饭。”
白母的满腔热血卡在了喉咙里。
她咬牙,看着画面中小朋友懵懂又欣喜,笑得像月牙一般的眼睛,一口老血咽进喉咙里,“啾啾吃饭饭啊,好不好吃呀?”
瞬间变脸,白裕都要啧啧称奇,称自己的演戏天赋继承于自己母亲!
啾啾并没有听出白母的不对,因为小朋友只对恶意和负面情绪敏感,这种虽骂但爱的情绪,对啾啾来说和喜欢差不多。
所以小朋友只是乖巧地回答了白母的问题,完全不知道,白母和白裕已经斗过一场了。
白母耐着性子跟啾啾说了几句话,然后才皮笑肉不笑地跟白裕道:“转语音,滚去阳台,跟你说几句话。”
啾啾竖起了小耳朵,很认真地……偷瞄爸爸。
白裕瞥见了小朋友自以为隐蔽的偷听,好笑地调到语音,也不说走远,就是调低了音量,懒洋洋的:“说吧。”
那边,白母以为白裕已经走到阳台了,自然而然地就骂了出来:“你说你,多大个人了,我看你直播还以为你长进了,谁知道全是演的!”
“你要是不喜欢,马上我就来把人小孩接走,别委屈了人家,懂不懂?”
白裕不解:“我怎么了?演什么了?”
他那被气到自闭的样子若是都是演的,那该多憋屈啊!
白母没好气:“还用我说?你看看你今天,起得晚就算了,还让人小朋友自己碰微波炉,厨房多危险你不知道?你都炸了三个厨房了!”
白裕:“……”
白母继续碎碎念:“我知道,你还是对周围人不信任,但啾啾是个小孩啊,那么乖巧懂事的小朋友,能害你什么?”
“我……”白裕沉默了一下,苦笑了起来,“妈,是我。”
他看了眼啾啾,似是而非道:“我怕他走,我不敢……”
可这话,他不知道怎么跟白母说。
说什么?说啾啾是个系统,他不敢赌,都自己有资本,有能力让啾啾留下?
还是说啾啾一心想走,他不敢沦陷在亲情的网里,怕再也爬不起来?
白裕这般骄傲的人,哪里会将这些事说清楚?
白母自然也不清楚,她只知道白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不想让自己孩子一直这样。
到底是一个母亲,她最想要的,还是让孩子能得到更好。
她叹了口气:“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何必庸人自扰。”
是啊,不管未来如何,他总得把握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