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孝慕爱孩子,自然爱屋及乌爱女婿了,他说:“可以是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请说。”
蒋孝慕思考片刻说:“利息不要你的,不过这公司要写上锦宝一半的名字。”
徐云甫笑,原来岳父是在想这个,就别说一半了,全都写成锦宝的都可以。
不过,他此刻也不想说大话,毕竟实际负责人还是要占股份的。这个和利润分配的区别很大。
“行,就按照你说的。”徐云甫说,“但在商言商,利息还是要给的。”
蒋孝慕说:“我以前也做过生意的,不过现在老了,做不动了。特别是和锦宝的妈妈分开后,精神上受到很多打击。以后的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
“嗯!”徐云甫内心感动,岳父这么相信他,也不怕他把这笔钱都亏掉了。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把事业搞起来。
离开了岳父家,徐云甫马不停蹄地跑到各个生产组长里,商量这件事情。
股份制改革嘛,每个人都可以出钱买股份,徐云甫想问问他们有什么意见。
去了好几家,大家纷纷表示,没有钱,不想买。
大家说的也是实话,赚的少,花的多,还要养孩子。除去每月开支,所剩无几。
借钱更是天方夜谭了,大家都没钱,问谁去借。
再说了,工厂快破产了,万一钱投进去了,打水漂怎么办?
怎么还有送钱上班的事情,太荒谬了。
自己辛辛苦苦,一分钱一分钱攒起来的,说什么都不愿意拿出来。
不是所有人都像徐云甫一样有个好丈人,有个好老婆的。
他自己都承认,有时候确实有些运气属性在的,谁知道自己能碰到这么好的事情。
既然大家都没什么兴趣,徐云甫又去了一趟沈主任家里,问问他有什么想法。
“那你问问大家对分红的事情感不感兴趣?”沈主任说。
“问了,他们不信,说什么本金投进去了,能不能拿回来还是个未知数。我想的是给他们分红,他们想着我亏光了他们的本金。”徐云甫说。
“那倒也是,没做之前,大家没有信心,看不到结果,也是正常的。”沈主任说,“低风险的工资拿习惯了,一下子改变意识,让他们做这种高风险的事情,是困难。”
“嗯,人的观念转变比什么都难。”徐云甫说,“我这一下午都去了三家,都这么说。”
“那不能怪他们,他们都有自己的考量。”沈主任说。
“我知道。”徐云甫说,“以后的事情,谁都讲不好的。”
“嗯,不是说眼光不眼光的,而是人都有危机意识。”沈主任说,“这事情不急,你和他们说过利弊了,让他们自己想一想。”
“对,这点我懂的。”徐云甫说,“做了努力,我就等一个结果了。”
“股份制改革,既是一个挑战,也是一个机遇。”
“嗯。”
“那就是风险和收益并存了。”
“每次和沈主任聊完天,我就觉得豁然开朗的感觉。”徐云甫说。
“我这个老头子还能给你什么建议,只不过说一些浑话罢了。”
“那不是,沈主任在我心里和诸葛孔明一样。”
沈主任笑起来,“那你得给我配一把扇子,我摇一摇。”
两人哈哈大笑,忘年交就是如此。
徐云甫忙了一天,中午饭都没吃,早早地告别了沈主任,准备回家了。
他在菜市场里买了一条鲳鱼,一把上海青,几个西红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