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芳束摇头:“我妈大部分时侯的建议都是对的啊。”
孙醒禾扭过头去爬在桌子上,不想在跟乔芳束这个妈宝女有过多交流。
“要不……”
孙醒禾一时兴起地开口。
“不要!”
乔芳束没有一点犹豫地说。
孙醒禾撇嘴:“我话都没说完。”
“因为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乔芳束淡淡地盯着他,“想让我试试坐公交车,对不对?”
还真被你说中了。
孙醒禾脸上的表情明明白白地表述着这几个字。
他不死心:“你为什么不试试呢。每次等你爸下班来接你多不方便啊。万一碰上加班,你不就要等得更久了吗?”
看来不说明白他是不死心了。
乔芳束弯腰撩起自己的左脚裤腿,双手一齐往上卷着裤腿。
一条约莫五厘米的疤爬在她的小腿肚上。
孙醒禾的身体一下直起来,严肃地问:“什么时候弄的?”
“经过公交站台的时候为了躲开得太快的公交车,撞到裸|露的铁架子上了。”
乔芳束不在意地说,然后准备把裤腿放下来。
孙醒禾按住她的手,皱着眉看她腿上那条虫子一样的伤疤。
“已经不痛了。”乔芳束说,“其实以前也不痛,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打了麻药了。”
孙醒禾松开手声音低落:“初中的时候伤到的吗?”
乔芳束点头。
孙醒禾莫名烦躁起来:“你好好的躲公交车干嘛,站台高出一截,司机开再快也不会撞到你啊。”
……
“因为他开太快了啊。”
乔芳束的声音有点委屈。
她当时见到冲过来的公交车,吓得忘记自己站在公交站台上,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被撞到了呢。
孙醒禾的声音又软了下来:“那就不坐吧,不坐公交车也没什么。”
孙醒禾从桌肚里拿出一沓卷子卷在一起去敲乔芳束的脑袋,语气无奈:“聪明的一休哥……你什么时候能机灵一点啊。”
乔芳束不耐地拍开他。
“那你在路上见到公交车会怕吗?”
乔芳束白了他一眼:“放心,我没有那个什么创伤后应激障碍。我只是单纯觉得我妈——赵燕女士说得有道理,不想坐公交车罢了。”
“呵呵……”孙醒禾笑了出来,“也是,你从小就怕死。”
这说的是乔芳束上小学的时候吃了一个煎糊了的鸡蛋就担忧了一整天,害怕自己因此得了绝症的事情。
“错。”乔芳束说,“我怕的是痛苦的死去。要是有什么无痛的死亡方式我还是很乐意尝试。”
“尝试?你以为自己的命是买一赠一啊,还能让你尝试一次。”孙醒禾拍着胸口后怕,“还好现在不是高三,不然我肯定以为你压力过大精神失常了。”
“如果是,你会怎么办?”乔芳束好奇地问。
孙醒禾顿了一下,认真地说:“那么我会拿出零花钱给你找一位最好的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