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绰无语:“他是你朋友又不是我朋友,我怎么知道。”
“在法院十年还当不上正式法官,也算不上有多少人脉和资源,这个年纪才去律所,谁会搭理他,难不成跟那些刚毕业的学生一样从头开始?”裴廷约的语气里不乏嘲弄,“十年都升不上去,不是性格不行,就是脑子不行,在体制内平庸点至少能混吃等死。”
沈绰愈觉困惑:“你这么看不上你朋友,还能跟他做十几年好友?真不像裴大律师你的个性。”
裴廷约不露声色:“所以我在你眼里是什么个性?”
“无利不起早,”沈绰直白说,“一个没有多少人脉和资源的平庸公务员,哪里就值得你深交?”
“你也是个没有多少人脉和资源的平庸大学副教授,你觉得我图你什么?”裴廷约回呛他。
沈绰噎了一瞬:“我怎么知道你图我什么。”
裴廷约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逐渐下流:“脸不错,身材也不错,玩得也够花。”
沈绰确定了,这人酒还没醒。
刚盛出来的热汤就在他手上,要不是温度太高,他都想直接扣裴廷约脑门上去。
“喝汤。”忍耐着把汤碗往裴廷约面前一搁,沈绰回过身,接着收拾灶台。
裴廷约捏着汤勺,在那一碗加足了料的汤里慢慢搅拨。
沈绰转头见他不动,提醒道:“赶紧喝了,别一会儿汤冷了。”
裴廷约垂着的眼里情绪有些难懂,片刻,他抬眼睇向沈绰,又是那种玩世不恭的语调:“老婆,你还挺贤惠的。”
“……你是不是真的想挨揍?”
“上了床再打。”裴廷约斜倚在料理台边,捏起勺子悠悠尝了一口,——加了药材的汤味道不是特别好,也还算不错。
沈绰有点后悔刚进门时那一巴掌下手太轻了。
“除了小时候,很多年没喝过别人特地给我煮的汤。”裴廷约忽然说。
沈绰的动作一顿,裴廷约正在喝第二口,慢条斯理地品尝,似乎对这个汤颇有感触。
沈绰看着突然想到,这人之前说的父母很早就不在了,有心想问,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合适问这些。
“厨艺有待长进,”几分钟后,裴廷约扔下汤勺,冲他一抬下巴,“下次再努力。”
“煮给你喝就不错了,不许挑三拣四。”沈绰把空了的碗拿过去洗。
裴廷约在一旁看着,沈绰站在灯明台净处,面色平和,不沾半点晦暗尘埃。
上楼、回房间,进门时沈绰想摁开灯,被裴廷约制止住。
“做什么?”沈绰疑惑问。
“你说做什么?”裴廷约抽下本就松散的领带,捉下他两只手并一块,在手腕上缠了一圈。
不等沈绰反应,他把人扛起来,走进房中,直接扔上床。
沈绰在天旋地转间半天才缓过神,裴廷约就坐在他身边,正在脱衣服。
沈绰抬起自己被捆住的双手:“你放开我。”
“不想放,”裴廷约靠过来,在他颈边很轻地摸了一下,“沈绰,你这样真叫人想欺负你。”
沈绰听着他这阴嗖嗖的语气,愈发觉得自己那碗汤白煮了。
床头柜的抽屉被拉开又推上,裴廷约手里多了样东西,轻拍着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