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将鬓角的发撩到了一旁,颇为急切的解释,本公子是正经的不能再正经的正经人。
云星辰挠了挠脑袋,皱着眉头,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里满是困惑,娘,叔叔的话是什么意思呀,我怎么听不明白?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宅院中可有我要找的人!
你自己进去瞧瞧不就知道了。云景不欲与他多言,拉着儿子换了个方向就走。
毕竟摊上个棘手的儿子就够烦心了,她可不想又被卷进什么奇怪的事情里。
哎,这不是进不去吗?我若执意要进,可是私闯民宅的大罪,要下狱的!陆恒一脸认真,小娘子,人命关天,请行行好。
长话短说。云景见甩不掉这个狗皮膏药,只能多言两句。
府上是否有位约莫六七岁的孩童?陆恒见她松了口,连忙正色问道。
小弟弟睡在床上,我娘说他得了魇魅之症。云星辰奶声奶气道,不过你别担心,已服下药,现在已经醒了!
陆恒略略颔首,又问,这府上可有什么古怪?
到处都是驱鬼符箓,算是古怪吗?
算!
凌盛原配妻子死因蹊跷?云景见他打听这般详细,又见他穿着不凡,想来定是官家的人,故而试探性问了问。
陆恒一怔,下意识道,我身上破绽如此之多?
不少。云景言简意赅,若是怀疑死因,验尸便是。
嘁,小娘子说得如此简单,当日事发之时凌盛便不许验尸,而今人已下葬多时,又怎能再提验尸之事?
为何不趁夜深时悄悄验?云星辰一脸不解,既然不确定是否他杀,那就要追查到底,不是吗?
陆恒看着眼前这个装作老成的小不点,内心有些复杂。
这种事,怎能是说做就做的。
遍寻全京都,也不会有仵作应许这种事情发生。
这位大人即便有心,也没有人敢做这件事。云景低声道。
我可以!云星辰仰着头看着陆恒说,大人,我愿替你分担心中忧虑!
我念你年幼,信口雌黄之事暂不计较。小娘子,往后可要管好这孩子,莫要口出这样的狂言!陆恒闻言,露出吞了苍蝇的表情,但又念着从人口中问到了想要的消息,故而压着性子说了一通。
毕竟,戏弄朝廷命官若是深究起来,也不是善了之事。
云景抬眼看着陆恒道,大人,你这般不正经之人都能在朝为官,孩童为何不能行仵作之事?
荒唐!陆恒都快被这母子二人气笑了,若再这般消遣本官
我娘说眼见为实,大人尚未瞧见,为何不信?
星辰,如何查验腐尸?为了不让儿子成为大反派,云景可谓是殚精竭虑,用四年的时间引导他对验尸感兴趣。
好在云星辰是个专注的孩子,一心埋首验尸一事,对于其他的也就没有精力了。
既然陆恒不信,那只有拿出让他信服的法子。
云星辰闻言忙道,尸首腐烂,臭不可近,可燃烧苍术、皂角辟之。以纸捻子浸麻油塞入鼻中,并在口中含一块生姜。检验之时,紧闭嘴,以防秽气冲入。丈量记录尸体与四周界物的距离,用水冲洗尸身上的蛆虫等物。皮肉干净,方可验。不需要酒糟与醋,需不断用水浇撒在尸体四周。
说到这里,云星辰顿了顿,看向陆恒,一双眼睛里亮着光,尸首毁烂,被打或刃伤处痕损,皮肉为红色。伤口深,伤势重为青黑色。贴骨不坏,虫不能食。
陆恒摆了摆手道,罢了,你说的头头是道,只怕上手时就怵了。若是怵了,我可不会因为你是孩子就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