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
文思靠在墓碑上,断断续续的讲着婚后的生活。
一会哭一会儿笑。
越回忆越觉得自己一直都被一叶障目。
如今亲手拿开叶子,眼前的一切变得清晰起来。
厉渊的态度从始至终都很明确:他不喜欢她,所以对她从来没有耐心。
是她自己陷在想象的幸福生活中,没有尊严的倒贴。
说着说着,忘了时间,从太阳高升讲到日头西斜墓园附近的人越来越少,停车场上一辆车都没有。
文思看向远方:厉渊不会再来了。
从今往后,她不会再信,厉渊说的很快回来。
把刚刚批准上市的药放在墓碑前,文思摸了摸墓碑上父亲的笑脸,轻声道:
“爸,虽然厉渊不是一个好丈夫,但是作为学生,你应该会感到骄傲。”
“他重启了你的归思计划,并且完成研究,今天新药上市,你在那边可以瞑目了。”
她再次朝父亲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
上山时心里带着事,不觉得路陡,下坡时独自一人,风一吹有些凉。
文思给司机打电话,“好,可以,我就在停车场这等,麻烦您快点。”
司机要半个小时左右才到,下山后她在停车场附近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坐下来,喝了口水。
今天说了太多话,嗓子有点难受,不知为什么,突然想到出门时厉渊说的话。
——家里有车,我会送你,你没有必要打车。
文思自嘲的笑了笑:“厉渊,你看,我不用靠你了。”
早上只吃了一点粥,中午没吃饭,刚蹲了一会便觉得头有点晕,胃里一阵剧烈的翻腾,扶着树干吐的昏天黑地。
旁边卖花的小贩见文思独自一人,脸色苍白,问她:“小姑娘,你没事吧?”
文思勉强一笑,刚要说自己没事了,眼前突然一黑,跟着就不受控制的摔在地上。
恢复意识的时候,她躺在一张床上
入眼一片雪白,床头挂着吊瓶,有冰凉的液体通过手背传进身体。
文思尝试着站起来,旁边立刻有人按住他的肩膀,“你醒了?”
她转头看去,发现廖航一穿着警服坐在床边,“廖警官,你怎么在这?这是哪儿?”
廖航一解释:“这里是医院,你在墓园的停车场昏倒了,我刚好在附近巡逻,接到报警就把你送过来了。”
晕倒了?
文思想要回忆,脑中一片空白,“谢谢你,可是我怎么会晕倒呢?”
廖航一沉默。
他把文思送到医院,并且办了入院手续,自然知道检查结果。但是他对文思的家庭状况也有些了解,文思的丈夫算不上靠谱。
检查结果对于这样的文思来说,不算好消息。
病房内只安排了文思一个病人,护士换好药离开,廖航一确定没有其他人后,把门关上。
文思见他一直不说话,以为自己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刚想让他直说,自己承受的住,就听到廖航一开口:
“文思,你怀孕了。”
文思目光瞬间停滞,“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