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爱管的事真多,又管长公主之姻缘,还要给没病的人看病。”萧青想想就觉那燕王来者非善。
萧青一言,苍祝警醒,“你倒是看出了不少。”
“不管苍川是谁,他把她说成是相思成疾的痴情女,留在宫里看病。若是相思病,如何能看,若不是相思病,又是什么病,”萧青越想越怪,“而且他应该不是护妹心切之人吧。”
遥想当年李合娶其妹苍溪,苍威继位后,就宣燕州不容其妹苍溪。致使苍溪被李合所弃,后来连生死都不知。
萧青说完,见苍婧朝他抬眉,眼眸瞥向了苍祝,她不言破,表情微妙而不可道破。
萧青在苍祝不太自然的神色中才得领悟,随后惊讶不已。
“有野心的人,哪里会管什么亲族远近。”萧青点了点棋盘中央,反被苍婧拍了一手。
“行了,别玩了。”苍婧像是一副管教顽劣之人的样子。
萧青摸了摸手,鼓着嘴最是委屈。
苍祝见此,不禁笑萧青终是吃了瘪,复道,“苍威自继位后,是头一个散兵马的亲王,他是个胆小保命之徒。今天下太平,他族籍又远,又无一兵一卒,费些手段来讨好罢了。”
那棋盘中央终是未落一子。
长平侯府的马车出了皇城,行迹匆匆。
苍婧偷偷拉过了萧青的手,见他手背上留有一道红痕,不住揉了揉,“不小心划到了,”苍婧吹了吹他手背的红痕,“指甲长了,我得剪了。”
“这又不会留疤,过会儿就消了,”萧青反握了苍婧的指尖,“你说我在玩,我便知你何意。若非你提醒,我还真想不到。”
有些事,萧青是真的没有这样的意识。
棋盘中央的那一子若落下,那就是燕王。苍川为圣女,圣女是燕王联合其他四臣献给苍祝的礼物。他们齐心推此女,意在那后宫之位。
“陛下在位后,从一无所有到大权在握,一些事没经历过。燕王来给他奉承,他挺高兴的。他过过瘾就好了,你别和他硬说什么,他总不至于是个糊涂蛋。”苍婧一直看着萧青的手。
萧青的身份最是尴尬,苍婧是下意识地阻止萧青说下去。
因为苍祝言说燕王族籍甚远,也便是断定燕王无出头之日。苍婧看出苍祝不屑这手段,但又几分自傲。这怕是帝王在享受着旁人的阿谀奉承。
萧青凑到她面前,“你好像还有未尽之言。”
他总是可以轻易看破她。
暖暖的气息彼此交织,苍婧不知她这份心思算不算狭隘,“我不想这么想陛下,我希望是我心思坏,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有过一回经验的萧青很快明白苍婧的心思了,“你担心我和陛下?”
苍婧心思忧忧难平,“这心思在我心里来来回回盘着。如今你声名鹊起,四海皆知,都超过了陛下,你在陛下眼里一定不一样了。以前和他直来直去没什么,我现在开始担心你这样不行。可我又担心,你不和他直来直去,他就乱猜。”
这样的事在皇族里太多了,苍婧不想这样去想苍祝,又免不了为这种事忧虑。无论是君臣,还是兄弟,最经不起的就是一方超过另一方。
“以我对陛下的了解,他一定嫉妒我。”萧青坦然道。
“以我对他的了解,也是这样,”苍婧忧心忡忡,萧青还越凑越近,她愣愣道,“可我一时算不准陛下在意到什么程度。”
“可以他对我的了解,他是一点心思都不想与我搭理。因为我只要当个皇姐夫就好了。”
萧青一道热气吹来,正待他的手触上她下巴时,苍婧抢先一步,一勾他的下颚。俊俏少年便抬起了他的下巴,朝她一撅嘴。
苍婧两指把他撅起嘴的按平,“与你说正事,你总胡闹。”
“夫人反制之术越来越得心应手,我好像越来越占下风了。”他说得一本正经,就是耐不住靠近她。
她的眸子包裹了他的一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不是你说的。”
“看来我还不够知夫人。”
那柔声切切她可不理,他靠近她也坐怀不乱,“少和我扯别的。我总觉得你瞒着我和陛下说过什么,不然你为什么一点不怕他。”
萧青眼珠向上一望,这件事苍祝要脸面,死活不愿让人知道,萧青也不想食言,就道,“反正我的辈分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