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老板靠近我,摸上我的手腕,猥琐地笑:“今天晚上你来我房间,我现在就走。”
皮肤的触感让我恶心又恐惧,我挣脱开他的手,“不可能。”
“康老板。”谢承泽回来了,这样小的事情,竟然让我泪盈于睫。
他不动声色地将我护在背后,客气道:“上次的事,还没谈好,不如我们再谈谈?”
康老板看这架势,他捞不到什么好处,瞪我一眼,装腔作势地对谢承泽道:“谢少,猫都不吃来路不明的死老鼠,谢先生和谢夫人还不知道吧?”
谢承泽回的什么我没听见,他安抚性地拍拍我,便和康老板去阳台了。
我们俩默契地把这件事情揭过,谁都没提,后来我再也没去过这种聚会。
我开始写诗,谢承泽说我的语言适合写诗。
也许吧?但我觉得是我写不出故事的缘故,我的情节是一条平静的山间小溪,掀不起波澜,就像我这个人。我的语言不算流畅,比不上他们很多有天赋又有学识的人。
于是,我开始写诗,才开始写两三行后面慢慢能写到十行十五行。
李栖璟评价道:“他还挺有眼光的。”
我弟弟死了,在我开始写诗不久后。很难说是伤心多一点还是如释重负多一点,我在那个明媚爽朗的秋日里失去了一个亲人。
我告诉谢承泽,我得回去几天。
他面带歉意道:“抱歉不能送你回去,他现在生活在没有病痛的世界,别难过。”
我勉强笑了笑:“好,只是感觉世事无常。”
他站起身,轻轻抱住我。
我赶回家,父母和帮忙哭丧的都趴在棺材旁,哭得很狼狈。
父亲看见我,爬起来拉过我的手,“宁宁,你弟弟,你弟弟……”
我按住他的手,叹了口气:“爸,该送去火化了。”
我看着血红色的“蒋木宸正在火化”的字样,觉得外面阳光好刺眼。
我抱着骨灰盒扶着父母一步一步走回家。
骨灰盒很重,可人死就在轻飘飘的一瞬间。
我坐车回城市,手机邮箱传来杂志编辑通过我的第一篇诗歌的消息。
窗外的稻田枯黄一片,在艳阳的照耀下更显灰白,我和编辑签好合约,他发给我第一笔稿费,我下意识地转给父亲,输入密码时才意识到,不用了。
父亲让我照顾好自己,不用再转钱了。
我的眼泪就这样流下来。
电影里,男女主同床异梦,各怀心思。
“我以为你会留在家乡,”李栖璟给我搭好毛毯,“你们是怎么分开的?”
我踹了他一脚,不重,“你听不听?老打茬。”
我不留在家是因为我们那一带农村风言风语多,我之前做的工作上不得台面,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留在那里对我父母和我都不好。
至于怎么分开的,只能说世事无常,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走不到一个世界去。
回家后,我想着要给谢承泽说一声,便去敲隔壁的门。
我们俩很少手机聊天,要找对方从来都是直接敲门。
这天,我遇到了他们口中的杨小姐。
是个很美很知性的女孩,他们说杨小姐是大学老师,身世样貌学识都跟谢承泽很配,双方父母也看好两人,唯一问题就在谢承泽身上。
谢承泽婉言推辞一切撮合,他对她没有感觉。
但是,她给我开门的那一刻,真真的天壤之别,丑小鸭遇见白天鹅时的不安和恐慌让我的头几乎要低进尘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