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的目光变了又变,最后,化为一抹浓浓的狠戾。
罗文秀啊罗文秀,真以为有把刀在手就万事大吉了吗?
路渐川没?有立即答应。
两波人就这样僵持着。
罗文秀感觉自己手上?的刀子越来越重,她身子本来就不太好,方才在地窖经过和高恒的那?一番打斗,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
不能再这样耗下去。
想着,罗文秀带着高恒慢慢往后退着,缓慢绕着外墙的墙根,往前院的方向?移。
高恒跟着她的脚步动作。
这边,路渐川给孟词微使了个眼色。
孟词微知晓,点点头。
趁着几人都顺着罗文秀的步伐往前院去时,她一步一步,压着脚步声与他们?背道而?驰,退到黑夜里?。
趁着夜色,几人都没?注意的情况下,孟词微轻巧撑着围墙翻出去。
落地时,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带着的东西。
一把匕首,还有装着传国玉符的盒子。
打开来看,传国玉符安安稳稳地躺在盒子里?面,仿佛与外界的纷乱毫不相?干,即使现在所有的纷乱都是因它而?起。
合上?盖子,孟词微将传国玉符仔细收好,贴着墙根向?着前院门口的山路走去。
院内,罗文秀挟持着高恒,小心翼翼地步步后退到前院。
由于?她手上?的镰刀死死抵着高恒的脖子,只要看见路渐川几人上?前一步就要急忙压紧一分?,所以路渐川不得不始终与她保持着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
罗文秀看着他们?,同时也在观察周遭,寻找着让自己脱身的办法。
这样一心二用?,难免不注意脚下。
细雨还在下,被淋湿的地面积了浅浅的一层水洼,罗文秀眨着眼睫上?的水雾,脚下一个不注意,稍一打滑。
这一下动作细微,按理说,她也能够很快稳住身形。
但是在她身前的高恒确实?早已?经等到多时,抓住罗文秀这细微的不留神的一瞬间,高恒猛然抬手使力,一手架开脖子上?的镰刀,顺便从罗文秀手上?抢过连接着弯刃的刀把。
另一只手扯着罗文秀的胳膊猛然一拉,这一下,极快速地同罗文秀调换了位置。
路渐川在他动手的同时就注意到他这一动作,连忙拔木仓疾步上?前,木仓口指向?高恒,却被她身前用?镰刀卡着脖子的罗文秀挡住。
“老女表子,d下手还挺狠,”高恒感受着浑身上?下被罗文秀刺伤的伤口传来丝丝疼痛,就忍不住啐了口唾沫,“想活命吗?想活命就乖乖听话。”
说着,他一手抓着罗文秀的头发让她的头被迫抬起,露出脆弱的脖颈。另一只手拿着镰刀,横在罗文秀的脖子上?,冲着跟在路渐川身后的沈荃和老刘二人说道:
“看你们?俩那?怂样!真以为现在跟了路渐川出去后就能不坐牢?告诉你们?,你们?那?是犯罪未遂,出去后该判还是要判!”
他哈哈笑着,几近癫狂,笑着笑着,笑到嗓音沙哑,咳嗽了几声,啐下一口血沫:“再帮我一个忙,出去之后虽然不能保住你们?不坐牢,但是我保证,你们?进去的同时,允诺你们?的钱会一分?不少地打在你们?账户上?。”
“别忘了,”他扯着嗓子喊道,“传国玉符还在我手上?!”
“虽然现在这种情况站哪边都是坐牢,但不同的是,帮我还有钱拿,孰轻孰重,自己掂量着看,我数三个数!”
高恒仰头笑着,开口喊出了一个数:“一!”
“韩蕴!看好你爸和沈荃!”路渐川眸色冰凉,他看着高恒,木仓口对?准了他的方向?,但是无奈高恒完全用?罗文秀挡着自己,无论怎么开木仓,肯定都会伤到罗文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