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牛心古怪的孩子!”
卞王后沉下脸来说:“因为不会梳头,就想出家做姑子去?”
初见月没心没肺地笑着说:“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打个嘴炮,随口一说。”
“再不准随口乱说,”
卞王后趁机借题发挥,“爷娘给了你这副讨人喜欢的好模样,巴不得你攀龙附凤、光耀门楣。
你要孝顺懂事,就该争气上进,嫁个好人家,让爷娘祖宗脸上有光。”
初见月懒得跟她争论,心说:你在这儿给我洗脑上课,教我卖身尽孝呢?
殿外守门人大声传报道:“王子宇、王孙叡前来请安。”
卞王后不觉皱起眉头,站起身说:“这哼哈二将叔侄两个,近几日成天在我眼前蹦跶,请安也一天比一天来得早。
我到前殿去看看。
植儿昨晚没睡好,先去阿母床上睡一会儿,等摆饭时再起也不迟。
月儿留下来好好服侍,安生在床边守着,哪儿也不准去。别叫三王子要人使唤时,找不到人。”
初见月赶紧起身答应。
燕儿抢在前头打起珠帘,采儿搀着卞王后,主仆三个移步前殿去了。
“呼~。”
卞王后一离开,初见月立刻全身松快,踢腿伸胳膊地上床展衾铺被。
曹植也觉得一身轻松,站起来走到床边,看初见月满床爬来爬去地铺褥子放枕头。
初见月蹦下床,拍拍松软的被褥,冲着曹植一摆下巴:“好了,上去睡吧,还能睡两个小时。”
曹植偏腿上床,和衣侧身躺下,脸冲外看着初见月。
“闭上眼睛睡啊?你瞪着我干什么?”
初见月探身从床里扯过丝衾展开,替曹植盖到肚子上。
“不用盖,热。”
曹植闭上眼睛,把丝衾扯下去丢到一旁。
“盖着吧,不盖东西睡觉容易着凉。”
初见月自作主张,又把丝衾拉了上去。
曹植睁开眼睛瞪她。
“别瞪,瞪就给你再加一层。”
初见月大眼睛瞪回去。
曹植不犟了,闭上眼睛假寐。
初见月扒着床边坐在地上,盯着曹植的脸看了一会儿,瞌睡劲儿返上来,脑袋一歪,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了。
曹植哪有心思睡觉,心跳得擂鼓一样,一只手插在怀里,不停摩挲着那根翡翠簪子。
外屋的蜡烛没有熄,内室昏暗静谧,前殿谈话声若有似无,初见月的呼吸平稳悠长。
曹植偷偷睁开眼,把簪子从怀里抽出来,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插进初见月的发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