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醒来已?经七点?多?,对于临春来说算是起得晚。
她的眼?睛发肿,眼?下?乌青,披头散发,仿佛水鬼投胎。强撑着身体打开手机,映入眼?帘爆炸似的数字,全是未读信息。
开学前的暑假,准研究生当?狗使唤。临春两个学校都有未完成的项目,时不时就会被突然拉进一些临时创建的讨论组。
有老师在的,名字能像个样,最起码知道是哪个学校什么项目,群里备注也都改的整整齐齐规规矩矩。
但要是同学私下?里拉的小组,那就比较随意,名字花里胡哨,都不知道哪个是哪个。
临春一般都自己做好群名备注,以防出现认错群组的乌龙事?件。
今天也是一样,她一边点?开讨论组清空未读信息,一边根据其?中聊天内容备注好新的群名。
其?中研二的师姐提前给临春腾出了宿舍,差不多?今天就可?以搬去北大校区。
临春礼貌回复表示谢意,表明自己会收拾好东西?在这两天尽快搬过?去。
她有点?轻微的强迫症,看到那些数字红点?一点?一点?慢慢变少,心里也渐渐舒坦下?来。
然而,就在拉到最底时,一个陌生的头像的右上方坠着个红色的数字1。
当?时临春脑子还不清醒,点?进去看了看。
【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临春:“……”
皱眉反应片刻后,她“唰”地一下?坐直了身子。
信息显示在晚上十点?半,距临春发送好友请求迟了将近三个小时。
蒋以声。
临春看着对话框发了会儿呆,随后点?开蒋以声的头像,似乎是随手拍的一处海景。
她给保存下?来,又去朋友圈里溜达一遍,结果?一条动态都没有,就连背景图都是系统默认的。
蒋以声古朴得像四?五十岁,网一断就是大隐于市的神仙高人。
临春返回对话框界面,除了张头像没有寻找到任何一丝对方这五年生活的零碎信息。
她看了眼?时间,不确定对方醒没醒,便放下?手机先去洗漱。
本来盘算着先做口语练习再去考虑别的事?,但蒋以声的信息放在那里,临春连刷个牙都心不在焉。回到桌前先拿手机,虽然差几分钟才到八点?,但实在是忍不住,点?开输入框,给对方发了条信息。
字句删删改改,最后化繁为简,归于朴素。
【我是临春。】
她发完信息把?手机往桌上一扔,爬上床挺了会儿尸。
只是时间不长,半分钟后又重新爬下?来,看信息没被回复,又握着手机继续躺床上。
抱着被子翻来覆去滚了半小时,口语没练,文书没写,材料没分类,卷宗没整理。她很少这样单纯的浪费时间,等到反应过?来已?经八点?四?十多?。
临春下?床化妆,准备去图书馆干活。
发肿的眼?睛用冰勺子敷了好一会儿都没消下?去,她干脆放弃治疗,随便描了眉就出门了。
路上,她抓着手机几步一看。
想着要不要再发一条过?去,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