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口语已经流畅到丝毫听不出与平常人有什么区别,女孩儿扎着低马尾,大大方方露出耳后的人工耳蜗。
这?些年?在临春身上改变最大的或许就是这?股自?信的劲头,好?像没什么是她拿不准的东西?。
两人在一家湘菜馆坐下,临春能?吃辣,率先点了几个红彤彤的菜式。
聊天总那几个话题,抛去学业除外,就剩家人、朋友,和爱情?。
“蒋以声呢?”临春喝了口水,“有消息吗?”
大学前两年?,临春还挺避讳这?个名字,平时不怎么问起,一旦需要提及,也是用个代词勉强糊弄过去。
她和蒋以声的联系仅限于每年?一次的明?信片,寄件地址遍布全球各地,范围广阔到临春怀疑蒋以声是不是去野外探险。
但是随着时间一年?一年?的逼近,“蒋以声”这?三个字似乎也不是那么烫嘴,徐拓有一次喝完酒在街边怒骂了蒋以声两个小时,胆大到把对?方祖宗十八代都拖出来给问候了一边。
也就是那一次,临春大概给听脱敏了,从此之后就敢直呼其名,没一点虚的。
“又问又问,”穆潋卿有被无语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他妈。”
“这?不是第五年?了嘛,”临春拿出手机,气?不打一处来,“徐拓天天不理我?,他不会把我?屏蔽了?”
“一天问八百遍,”穆潋卿说,“他不是说了有消息就告诉你吗?”
“我?都不信他了,”临春说,“他们哥俩好?,指不定一起不告诉我?。”
高三加上大学,足以证明?蒋以声是个记仇鬼。
五年?时间,这?人说不回来就不回来,跟人间蒸发似的,别说是徐拓穆潋卿了,就连他亲生爹妈都没什么消息。
临春有时候也挺怕对?方被国?外的花花渐欲迷人眼,但躺床上想?了想?,觉得应该不至于。
不都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蒋以声应该也不会那么没追求。
饭吃到一半,手机有信息进来。
临春放下筷子,竟然是梁阙的。
【在哪?】
临春对?着吃到一半的饭菜拍了张照:【干饭。】
“谁啊?”穆潋卿问。
临春随口回答:“梁阙。”
“哦,我?还以为?是你师兄。”
临春抬了抬眼:“他回家了。”
新的环境,新的朋友圈。
虽然老朋友一直保持着联系,但新朋友总会随着时间源源不断地涌进生活。
手机上,梁阙发来一个定位,是她的学校,没说其他。
临春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