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仅曹氏、乔婉、乔檐紧紧盯着仵作,连外面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也紧紧盯着仵作。
乔晗看着仵作,心中叹气。
【这仵作肯定要说人是我三哥打死的吧!】
【这些人沆瀣一气,就是想害死我三哥!】
仵作在官衙里混了这么些年,早已经练就一身说谎不打草稿的淡定模样。
他深知,验出什么真相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大人要他验出什么结果。
他将早就背好的草稿说了出来,“韦励途身上有多处外伤,本来都不致命,可坏就坏在,这韦途励身子骨本就不好,被打后,又被扔在大街上,伤口发炎,没有及时处理,耽误了救治的最佳时间,这才去了。”
杨大人一听,立即佯装愤怒道:“乔檐,韦云一,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韦云一不敢置信道:“我那堂兄壮得和牛一般,挨几拳就能死?我才不信,大人,仵作一定是看错了!”
乔檐也道:“就是,我府中护卫将他丢在大街上,可也马上让人通知了他家里人,何来耽误一说?”
曹氏压根不给他们辩解的机会,谎话张口就来,“你们胡说八道,我儿身子骨本就不好,小时候就经常生病,你们打了他,还将他扔在大街上受冻!还有,你们根本没有去我家中报信,还是昨晚我出门找我儿,才发现了他!”
乔檐只觉得这妇人满口胡言,心中更加愤怒。
韦云一看着曹氏,嘲讽道:“婶娘为了将韦途励的死赖在我们头上,什么谎话都说得出来!”
曹氏理直气壮道:“我为我儿讨回公道,说得句句都是大实话!倒是你们,为了逃避处罚,居然敢在公堂上扯谎!”
她转头就对杨大人跪下,声泪俱下,“杨大人,你可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啊!民妇就这么个儿子,他这么蒙受不白之冤死了,民妇也不想活了!”
杨大人装作“不忍心”道,“曹氏,你的丧子之痛,本官非常理解,你放心,本官一定会为你儿子讨回公道!”
说完,他就厉声道:“韦云一、乔檐,你二人还不认罪?”
韦云一咬牙:“大人,此事尚有疑点,我们绝不认罪!”
乔檐也点头附和,“人不是我们杀的,我们不认!”
杨大人一拍惊堂木,大怒:“仵作都验了尸了,且昨天有那么多人看到,你们当街打人!你们居然还不认?来人,上刑罚!”
很快,就有两个捕快拿了刑具过来。
乔檐一看,心中虽然惧怕,却仍挡在韦云一身前,满脸视死如归,“要罚,就罚我一人!”
韦云一见他总是挡在自己身前,一时还有些感动。
乔晗也忍不住感叹:【我三哥平日里最怕疼,没想到今日还愿意为韦云一受刑,看来,他对韦云一,是真爱啊!】
乔婉当然不会眼睁睁看着三弟和好友无辜受罚,她眼下只想拖延时间,等二弟带陆今宴过来,便上前斥责杨大人道:“大人,事情都还没查清楚,你就着急用刑,是想屈打成招吗?”
杨大人听到乔婉开口,本想斥责,可是想到那个乔檐不过是个庶出,骂了就骂了,乔婉可是伯爵府嫡出大小姐,未来说不定嫁了哪家高门,还是忍着火气客气道:
“乔大姑娘,律法无情,还请您不要多事,本官断案,向来公正,绝不会冤枉好人!”
乔婉冷冷道:“大人既然公正,为何就如此着急下决断呢?难不成,那韦途励的命是命,我三弟和韦公子的命就不是命?还是,大人是和我伯爵府有龃龉,故意报复?”
杨大人顿时有些心虚,他和伯爵府无仇无怨,可是安阳郡主有啊!这乔家大姑娘有些可怕啊!
乔婉见他不说话,知道他是心里有鬼了,她对着拿着刑具的捕快冷冷道:“你们谁敢动我三弟和韦公子,尽可以试试!如今我和韦公子为大公主办差,若是在此蒙冤受罚,你们看大公主会不会放过你们!”
乔婉不是仗势欺人之人,可是此时情况特殊,也不得不搬出大公主的名号来。
那拿着刑具的捕快瞬间白了脸,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