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原礼忠……是吧?”
若叶疗养院前台的护士看了看面前的年轻男人,与电脑里显示出来的简历资料做对比:“请您在旁边沙发处稍等,我为您递交会面申请。”
同样年轻的护士仔细看了下资料。
来面试义工的石原礼忠今年28岁,是个刚失业不久的人,他的外貌中等偏上,只是脸上的些许憔悴压下了他容貌中的俊秀,让他看上去平庸而普通。资料里显示他还是单身未婚,没有什么亲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明明小心谨慎,但还是被生活压垮了的社畜人。
想必是裁员吧,还好自己的职业好找工作,暂时也没有要离职的想法。前台护士怜悯的想着,为他提交申请,告知今天面试他的护士长。
这里的人多是喜欢安稳的,人员流动性很弱,通常会在一个大公司干到退休。毕竟人又没那么多,地方还小,真流动起来能流动到哪去呢?
很多人甚至从幼儿园到小学、初中、高中,还能到大学都和别人是同学,所以才会有幼驯染到大学毕业的。比如某某黄毛和蓝眼,还有某某卷毛和紫眼。
每当这种时候,卯田阳生总是很希望自己也有幼驯染,不过这也是不可能的。
‘石原礼忠’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顺从地坐到沙发上,对着前台送来的温水发呆。他捧起水杯喝了一口,缓解了自己的局促不安,失业让他对自己的能力失去了信心,变得有些怯懦。
社交对现在的他来说,无疑已经成为了压力。前台护士收回目光,遗憾的把他从自己心里制定出的费心结交的名单里划出去,放入‘保持友好’名单。
失业青年石原礼忠在今天早上之前,还不是石原礼忠,而是见习记者松内修,虽然从灵魂来说他是公安警察卯田阳生,他好像套娃,也像是洋葱成精。
总之,社会身份是松内修的他早起后,对着镜子用快递来的化妆品涂涂抹抹半天。
他把底妆弄服帖,把脸部颜色涂了深一个色号的粉底,还修剪了眉型,用防水眼线笔修饰眼型,定妆后再打打阴影和高光,松内修就这样一点点变成了石原礼忠。
“28岁,单身,刚被裁员,以前在住院部做过兼职,有护理经验……”
‘易容’后仍然是黑发褐眼的男人默念着资料,戴上了黑框眼镜:“石原礼忠、石原礼忠、石原礼忠……”
因为不是他本名,就连‘松内’他都没习惯,多念几次以防自己被别人叫名字的时候,一点反应都没有。
有关潜伏,他不是一点都没学过。
然后,石原礼忠背着个双肩偏小的背包,用充了点空气的压缩袋撑住,里面放了一瓶矿泉水和钥匙手机等。
出门前,他顺手换了个手机壳以和‘松内修’的手机表面区分,不会让人直接联想到自己。再略微改变行走姿势,戴上新买的棒球帽,一大早就避开邻居去了波洛咖啡厅。
没戴口罩是因为石原礼忠的伪装本来就有眼镜,有帽子再戴上口罩真的很像抢劫犯预备役。
——石原礼忠拒绝被注视!
快到波洛咖啡厅那条街区,他在没有监控的地方摘下了帽子放进背包,把压缩袋里的空气放出,冲锋衣也团起来塞进背包,把挽起的裤腿放下来。
就算认为他是松内修的情人也没关系,但是穿衣风格绝对不能完全一致。
黑发青年看上去被生活压垮了,推开门的手看上去很瘦。
他在金发黑皮侍应生的口头欢迎中坐到现在没有客人的吧台前面,从包里掏出一包纸巾,接过身前铭牌写着‘安室透’的侍应生递过来的菜单,点完单顺手把卡片附在菜单底下一起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