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郎君为何匆匆而来,又急急而去呢。
难道是她哪里失礼,有什么话说得不对,冒犯了李郎君吗。
个中心事却也无法对旁人言说,只能将其暗暗的埋在心里,
房妧眉眼郁卒,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的景致,心绪久久难平,直到青菱的话,打断她飘远的思绪。
“娘子,不好了,”青菱从门外来的时候,脸上带着焦躁和烦闷,似乎是不敢置信,也觉得晦气得很,“三房夫人身怀有孕。”
早在前一段时间,府内其余几房的人就打起爵位的主意,想要继承梁国公府,那么最简单和便捷的方法,便是诞下子嗣后代。
三房一直龟缩着不动,果然是另有所图,二房一蹶不振,三房便觉得自己能张扬起来,野心也渐渐大的。
原本只是跟在二房身后喝汤的角色,如今也想要执棋了。
“这是喜事啊,该传令阖府上下,好好的为三伯母贺喜。”房妧不很在意的回答着,眉宇之间未曾染上半分的忧愁。
“可这到底是个倚仗,三房之前什么都没有,如今……”青菱虽然也觉得,以三房的脑子,就是手握王牌,也不能够大获全胜,要收拾起来,不过是多费一番神。
但现在梁国公府内最尴尬的情形,便是几房都没有能够承爵的后代,而在这样的时候,三房腹中诞生了新的希望。毫无悬念的,他们会获得梁国公的支持,甚至朝堂之上那些老学究们的鼎力拥护。
到时候纵使大房有杨老夫人的庇护,还有皇帝为其背书,但终归在那条条框框上输一头,很是吃亏。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大房想要翻身,真是毫无胜算的,毕竟总不能让崔夫人说,她做梦梦见先夫,感而有孕罢。
这些不过是造势时候的工具,真要是涉及到利益的纷争,谁也糊弄不了。
“娘子您如今身子还没好,他们便这么急不可耐的出手,真是烦死了。”青菱委实是着急的很,怎么一天天的,就不能让她们大房一家过安生的日子么。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永远都在应付那些令人疲乏的讨厌事儿。
房妧也轻轻的叹息,“可不是么,”她拢了拢身上盖着的薄毯,“烦煞人也。”
“先前已然盯着三房的人,教她们继续注意着,不用轻举妄动。”抱怨归抱怨,这件事给房妧带来的影响,并没有多么的深刻。
三房要掀起什么风浪,不过尔尔,要是换成是梁国公或是二房在搅鬼,她才该好好的想一想。
如今是三房……他们自己的小辫子就不知道多少条,便是她一天揪出一条来,都能让他们这辈子忙得不可开交。
甚至之前的有些事情,都是大房给他们扫的尾,在这种情况之下,房妧完全的成竹在胸。
只是到底也会为那未出生的孩子而叹息,感到心上悬着一块重石,无论这孩子是男是女,是好是坏,都不该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托生在三房的腹中。
这孩子的命运,是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