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润倒也没有再纠缠,只是执意要送她回府。
送就送吧,反正她们是表亲,也没什么不坦荡的关系。
只是才出通号不远,房妧便同另几位并不待见的熟人相遇。
今日出门之前,合该问卜一下的。
望着面前出现的谢呈杨均,还有那魏王孙李熙,房妧心底万般懊悔,脸上不情愿的挂起敷衍的微笑。
“哎呀,巧遇。”崔润折扇一拍手掌,向三位略微欠身示意,“既然是在外边,想必不用拘泥小节罢?”
后半句是对着李熙所说,那三人轻装素服,想来也是要低调行事。
果然李熙也没计较他的无礼,只是稍稍点一点头,“崔郎君所说不错。”
他那令人不舒服的眼光从房妧身上扫过,一寸寸像是刮骨刀,房妧强忍着厌恶感,垂眸作柔顺状,如无必要,现在还是不同李熙起冲突为好。
忽然崔润身形一晃,挡在她的身前,隔绝住李熙那森冷的目光。
“想必三位也有要事相商,我同表妹便不打扰诸位,先行告辞。”他侧过身子向房妧笑,声音乍然温和下来,“走吧,阿妧。”
房妧也不想同他们多作周旋,轻轻应了一声,便跟在崔润身旁往马车方向去。
方才一直未发一言的谢呈忽然快走几步,拦在房妧跟前,他先是瞧着崔润,声音里带着古怪的讥讽,“相隔数年,竟不知崔郎君同阿妧关系如此融洽。”
面对他的找茬,崔润完全不放在眼里,语气轻飘飘,“我同谢郎君又没什么交情,阿妧亦是与你不熟,你不知道也是正常。”
他朝着房妧轻声细语的问道:“今日没有栗子糕卖,明早上我买了新鲜的送去给你,可好?”
这人突然提起什么栗子糕,当真是脑子挂错线,避开谢呈等人的视线,房妧瞪了崔润一眼,嘴上还是顺着他的话应答,“都好,表哥还将我当做贪嘴的孩童,真是过分。”
虽然崔润令人头疼,但是能先将更烦人的谢呈等人应付过去,也还能忍受。
在听到两人“郎情妾意”的对话之后,谢呈面色霎然发青,不敢置信的看着房妧,“阿妧你……你莫要被他蒙蔽,他并非君子,更不是良配。”
房妧抑制不住的冷笑,谢呈也有资格在她面前说旁人不是君子,也不是良配了,好似他同这两个词有什么关系一样。
“多谢四妹夫谏言,但是时过境迁,我亦锻炼出了些识人之明,不同与往日混沌,便不劳四妹夫再为我烦心。”
她的话语刺得谢呈脸皮由青变红,最后转为一片灰败,谢呈的眼神里满是挣扎与愧疚,“我知道先前都是我的错……”
谢呈的话才启半截,便被旁观的李熙打断,“房大娘子,”虽然未直面他的眼神,但听着他漫不经心的声音,仍旧令人不快,“喜食栗子糕么?”
这番问话不必房妧开口,便被崔润应付过去,“不过是在下同阿妧之间的孩提童趣罢了,让殿下见笑。”
“我是在问房大娘子,”李熙不悦,浑身便散发出一股独属于皇室贵胄的高高在上的傲慢,“崔郎君未免太过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