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羊将草啸绝了,明年春天山坡会秀成沙坡,牧羊人得不断轰赶,不让羊随意埋头深啃。
在远方积聚乌云时,牧羊人嗅了下风的味道,摘下手套舔一下手指深入空中,便知道天边的乌云在朝这边来,那又是一场大雪。
赶着羊回到驻地时,他路过林雪君的知青小院,为她带来了有趣的消息:
“林兽医,我看到了你的海东青,飞得可高了,盘旋在头顶上,想捉我的羊呢,最后没敢下来,又飞去另一片地方了。“
隔一天,又有另一队牧马人带回了海东青的消息:
“林同志,你的白鹰捉到了一只鸟,在南边树林的边界处,站在最高的一棵树上,一边吃,一边机警地目送我们路过…“
他们都说那是她的海东青,好像她从不曾失去它,只是
放它出去散步、遁弯和捕食而已。
放生的别离之痛被冲淡了,牧民同志们用随意的闲聊拆解掉了离愁。
极北地区的冬天起狠来,真让所有生活在这片区域的生物一齐头痛。
每当大家觉得这一场大雪会是今冬最长最大的一场雪时,大自然就会给你一次更上层楼的冲击。
1月初的一个夜里,屋后山坡上的歪脖树被雪压倒,风将它吹向前方瓦屋。
轰隆巨响惊醒了屋内两个姑娘,引得满院狗吠狼嚎、鸡鸣牛叫一一大家都吓坏了。
林雪君和衣秀玉手牵手出去查看情况,在风雪摧扑之中看到了被大树压住的瓦屋一角一一仓房和与仓房相连的屋顶被大树压得凹陷。
仓房塌了大半,风雪灌进仓房,里面的情况根本看不清楚。
好在瓦屋顶并没有漏风,两个姑娘安抚了院子里的动物们,便又折回去继续睡。
“全生产队的人都遇到了大小情况,雪压塌房顶的,风刮坏院门的,只有我们受灾轻,这一下挺好,终于跟同志们保持一致了。“林雪君在黑暗中自嘲道,屋外狂风呼啸,后山仿佛都在风中摇动起来了,心中犹有余悸,手钻出去又钻进衣秀玉的被窝,找到对方的手,轻轻拉住。
还有有个相依为命的人,不然这大晚上的,可真太吓人了。
“这也要拉平啊?“衣秀玉哈哈笑了两声,没一会儿工夫呼吸匀称,又睹着了。
有个睹眠质量好的室友真不错,林雪君被她的平静影响,渐渐也起了困意,哈欠没打两个,便不省人事。
第二天阳光撕破天际,风雪被太阳驱散,呼号了一夜的咆哮终于停了。
林雪君心里惦记着被压塌的仓房和瓦屋相连部分杂碎的瓦片,没有睹懒觉,也随着衣秀玉一块起了床一一全生产队就这么一个大瓦房,那些瓦坏了,可就没的替了。
穿好衣服,衣秀玉去添柴,林雪君去拉窗帘。
阳光洒进来的瞬间,她眯起眼,在被挤压成细长条的视野里,捕捉到了一道洁白、神俊的身影,傲然站在牛棚顶上,歪头盯着被树压塌的仓房一一
白灾风雪中,兔子考鼠被深埋地下,讨生活变得愈艰难。
在一夜狂风暴雪之后,海东青终于还是回到之前疗养的古怪场所。
它来捕猎肉粒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哪儿捕猎不是一样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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