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君配合着朝克用力,轻轻一提,小驯鹿便站直了。
朝克拿起头,仰视着林雪君道:“它在朝你跪拜,感谢你救它呢。“
“哈啸,不要客气。“林雪君伸手摸了摸小驯鹿长着灰毛的、触手绒绒软软的巴子。
听到朝克孩子气的话,四周的大人都跟着笑起来。
大家目送着朝克连抱带扶地将小驯鹿恰斯带到挡风棚外围,与第一头动手术的驯鹿汇合时,朝克终于松开手。
下一刻,小驯鹿摇摇晃晃地靠自己站直了,蚀然还有点像醉酒一样,却没有再持续不停地向左转圈了。
“你好了吗?“朝克低头小声询问恰斯。
小驯鹿听到从小陪伴自己玩耍的朋友的声音,缓慢地拙起头。
小驯鹿圆溜溜的黑眼睛没有像之前一样无神
、无聚焦地乱找,而是一下便锁定在朝克面上,然后伸出红色的小舌头,仰起脑袋在朝克的下巴上碎了一下。
温热潮湿的触感令朝克呼吸顿了下,他望了小驯鹿一会儿,忽然一撒嘴,控制不住情绪地哇哇哭起来。
关注着小驯鹿的人群听到朝克哭,吓得忙凑过来询问,林雪君更是蹲身端详起小驯鹿,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朝克抽抽喳喳地望向下蹲着凑过来的林雪君,忽然一展臂抱住了她的脖子。
“哎呦。“林雪君被他吓一跳,瞳大眼睛不知所措。
“它…它看得到了。“朝克激动得抱紧林雪君的脖子,哭得抽抽搭搭,话都不利索了。
“哈哈…“林雪君恍然轻拍他的背,忍俊不禁。
围在四周的其他人们也忍不住哈哈笑起来,直到朝克被笑得家,紫红着脸松开林雪君,别扭地躲到一边,大家都还没笑够。
两台成功的手术提振了所有人的士气,樊兽医几人表示自己学会了,提议接下来两台开颅手术由他们代劳。
那哈塔老族和耆萨满却都不同意,四位与驯鹿朝夕相处的饲养员也不好意思地表示希望由林雪君来做这个手术。
老兽医们行医多年,都是第一次遇到自己主动要求做手术居然被婉拒的情况,
尴尬地愣了好一会儿才不好意思地相视而笑。
考族长建议林同志如果累了的话,可以休息一会儿,等休息完了,还是得请她来。
林雪君拒绝了老族长的提议,一鼓作气将剩下两头患鹿的开颅手术也都做了。
最后一头母驯鹿因为怀孕而不能使用足剂量麻醉散,开颅后又在脑内现不止
一个多头蝌包囊,手术时间延长,做到一半的时候驯鹿就醒了。
在驯鹿的低鸣声中,林雪君咬着牙冒着冷汗沉稳地完整取出两团包囊。
在姜兽医帮忙做伤口缝合时,林雪君站在边上,一直轻轻抚摸母驯鹿的皮毛,
分散它的注意力,安抚它的情绪。
帮忙扶着驯鹿头的饲养员大姐手上虽然一直没松劲儿,眼泪却一直吧嗒吧嗒往下掉。她苍白着嘴唇,仿佛躺在手术台上的是她自己一样。
姜兽医缝好收针的瞬间,饲养员大姐直接虚脱地坐在了手术台桌边的地上。
阿木古椰和林雪君立即解除母驯鹿的保定,它四蹄一着地便惊悸地往人群外跑。大家忙让开路,任它穿出人群跑到拭风棚外围与其他三头驯鹿汇合。
“跑得多好啊,不转圈不撞墙的。“老族长望着跑远了仍回头呦嗷呦嗷大叫的驯鹿,忍不住笑道:“这是疼得骂人呢吧7“
“哈哈。“
朝克才喂完小驯鹿,就手便递了一把干苔给母驯鹿。痛得低鸣的驯鹿终于连喧两团白雾,不再骂人。史过朝克掌中的干苦,它嚼了一会儿,之前那种焦躁惊悸的状态便松弛下来。
善忘的动物不容易有持久的烦恼和愤怒。
剩下几头多头蜡包囊不在头部的驯鹿,就不用非让林雪君来开刀了。
姜兽医等人都取出了自己的药箱和手术包,接下来的手术由他们仨操刀。
在林雪君做最后一台手术时赶去吃饭的樊兽医,赶过来换下林雪君,“您放心去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