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完了这些人,谢玉姝见人堆里又一个妇人格外与众不同。
虽然也是面容枯黄消瘦,但头发却梳的一丝不苟,身上的衣裳虽然补丁摞补丁,但腰板挺直,双手交叠放在腹部,显然不是普通农家妇女。
但也不会是富家夫人,否则也不会沦落到牙行,谢玉姝心里猜测,大半是在大户人家做过事,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卖!
大户人家出来的,规矩肯定错不了,但如果是背主让人发卖了,这个便宜谢玉姝还真不敢占!
那牙婆见谢玉姝打量这妇人,显然一眼看穿谢玉姝的心思,立马热情的道
“姑娘真是好眼力,这个人可不是一般人,原是宫里头伺候过贵人的,后来那位贵人过世了,她也到了年龄,便被放出来了,回来投奔两个哥哥。
她呀,也是个实心眼的,在宫里头存了些体己银子,回来见两个哥哥日子过得依旧紧吧,便拿出自己的体己银子帮着两个哥哥翻盖了房子,又帮着几个侄子都娶了媳妇。
原本几个侄子也都答应以后轮流赡养她的,哪料连着两年大旱,日子都过不下去了,谁家都养不起,便又将她卖了出来。
您别看她现在这幅样子,其实规矩好着呢!
还会得一手好针线活,做饭也很是不错,为人还老实本分,要不是我手里人实在够用,我都舍不得卖她!买她一个回去,可顶好几个用呢!”
牙婆不遗余力的夸赞她!
谢玉姝听了,叫了妇人出来让她说一说贵人们的礼仪以及她会做些什么菜色。
那妇人听了,走上前来一一作答,谢玉姝又问了一句,
“你觉得什么样的奴仆才算好奴仆?”
那妇人略微思索了一瞬,答道
“唯忠诚二字,奴仆命运与主子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奴仆依靠主子而活命,当与主子一心,思主子所思,想主子所想,若遇难事,当替主子排除万难!”
谢玉姝又问
“你可是忠仆?”
那妇人斩钉截铁的道
“是!”
谢玉姝问牙婆,
“这个人多少银子?”
牙婆笑吟吟的伸出三根手指
“三十两!”
谢玉姝也没说买,也没说不买,又抬脚转了起来,抬手选了二十个,十五到十八岁的半大小子,和六个,十三四岁的丫头,
半大小子是六两银子,丫头是五两银子,谢玉姝将这群丫头小子还有那个妇人一起带出来问道,这些人我都带走,再给您一百六十两如何?
行我就都带走,不行我就一个都不要,原本我也没打算一下子买这么多,买回去还得另找地方安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