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颤抖得厉害,正是由宝琴所发出,显然这丫头还没从惊吓中恢复。
好在消息传来的及时,不然这些人明天就要出发离开,重新召集又要多耽搁些时日。
当然了,朱景洪跟赵成武通报了情况,这厮立马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于是也就独自思索起来。
只不过问题在于,现如今已到九月中旬,马上就要进入寒冬,今年能作战的时间不足一月。
而在这半个时辰内,虽然未能见到朱景洪,这几位也都搞清楚了状况,并各自谋划了应对之策。
既然政治手段失效,唯一能用的就剩军事手段,所以一场大战已无可避免。
“是……臣马上就出发!”
赵成武后到的是燕山都指挥使蔡传胜,再然后是安东行都司都指挥祁延泽,最后到的是辽东都指挥使孙茂智。
“只要姐夫能高兴,就算你赢好了!”话才出口,宝琴就察觉到说得不对,于是立马捂住了樱桃小口。
张临已领命而去,朱景洪还在思索,这时一个女声出现在他耳畔:“姐……姐夫……你手流血了!”
“王爷您吩咐!”
方才茶杯被捏碎,一些小碎片被朱景洪握住,砸到棋盘上便划破了手掌。
紧接着,朱景洪又吩咐道:“张临……你立刻派人去传我的令,让燕山、辽东都指挥使,安东行都司都指挥使,外加辽东水师提督,立刻来见我!”
和许多官员一样,他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瞒”,但下一刻就被他否定了,因为他这种错他不会犯第二遍。
且说朱景洪离开后,宝琴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她真的很难想象朱景洪有截然不同的一面。
“这样吓人的场景,也不知宝钗姐姐如何承受得了,反正我得被吓死!”宝琴心中暗自吐槽。
“殿下……朝鲜此行,无异于谋逆,臣以为当上奏朝廷,兴兵讨伐!”
这当然是正确的程序,但这样做时间会拉得很长,朱景洪根本不可能等那么久。
“上奏朝廷当然要做,但讨伐逆臣……却已刻不容缓!”朱景洪指正道。
“是!”
“如今已到九月,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今年之内,十月之内……若不能取得战果,用以惩戒朝鲜,届时陛下雷霆大怒,昨日之恩泽顷刻便会化做大难!”
他们这些人,搞出这么大乌龙来,皇帝震怒绝对影响仕途。
虽然第一责任人是朱景洪,可他是皇帝的亲儿子,再罚又能罚到哪儿去?最后还是他们这些人承担后果。
“诸位……要想过得这一关,我们必须要在十月之内取得战果,这样才能过朝廷那一关!”
听到朱景洪说,要在十月之内取得战果,所有人都认为这是痴人说梦。
给出一个月的时间,能把军队全部调集到前线,就已经是非常困难的事,何况还要投入作战取得战果。
“殿下……这只怕是……万难之事!”燕山都指挥使蔡传胜说道。
“是万难之事,但我们必须这么做!”朱景洪依旧坚决。
众人于是沉默,而后便在思索,该如何说服朱景洪,放弃这不切实际的想法。
然而没等众人想好,就见朱景洪拿出一份地图,指着上面一处城池说到:“此为安州,为朝鲜北部重镇,其城池距海岸不到四十里!”
朱景洪提到的距海岸四十里,被在场众人提炼到了关键词,于是他们就此思索起来。
“我知道你们所虑,陆路出击当然费时,但若走海运登陆作战,就能节约不少时间!”
这话,基本已点明朱景洪的意图,也让众人认真思索其合理性。
“据我所知……辽东水师,共有甲等战船3艘,乙等战船18艘,丙等战船25艘,其运力投送三五千精锐,携带两月所用之粮草辎重毫无问题!”
朱景洪这是简单算的账,所以这是纸面上的情况,具体执行起来就是另外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