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不及。
行李箱的重量撞在身上,姿真惯性跌下台阶,扶着地面,心脏在撞击后痛得发麻,雨水汇聚到下巴流淌着,眼睛跟着湿了。
却分不清是雨,还是眼泪。
二姐,你这是干什么?
你说呢?
大雨浇湿了箱子里的物品,以及被当作垃圾的她。
这不是第一次了。
宗清青站在台阶上,她环着胳膊,表情鄙夷,我还以为你早就走了,没想到你还赖在这儿,真是够厚颜无耻的。
那一撞太痛,让姿真呼吸困难。
一张嘴,雨就往口腔里冲,这里是我的家。
话是这么说,却没一个人肯站出来帮她。
家里的佣人都聚集在宗清青背后,或窃喜、或同情,千姿百态。
连尼娜也不敢动。
毕竟这个家里,姿真处于食物链底端。
宗清青站在高处,用上位者的姿态审判着姿真,双眸
原本要嫁进来的人是韵仪,鸠占鹊巢久了,真当自己是凤凰了?宗衍不想当这个恶人,那我来清理门户。
这是他的意思吗?姿真的手在雨水中泡得发,脸颊同样失了血色。
这话听得宗清青想笑,你当初进门,也不是宗衍的意思,你不还是恬不知耻地嫁进来了?
这一点姿真无法反驳。
她跪坐在台阶上,膝盖冰冷弯曲,裙角被污水染脏。
如同跌落污水中的一只蝶,失去了美丽与梦幻的翅膀,无非就是一只任人践踏的虫而已。
在雨中忽而亮起的两束茫茫白光落在姿真脊背上,放大了她的残破。
循着光,众人一同看去。
姿真目光所及处,多了一双锃亮的皮鞋。
他踩在湿漉漉的地面上,西装裤腿是笔挺的,黑色雨伞下是光影斑驳的半张脸。
淋着雨,仰起苍白的面孔,姿真与宗衍悲悯却冷漠的眼神相对。
他仿佛在犹豫,是顺势将她踩进污泥中,还是伸手,救她于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