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时候一到,秦知译带着几个亲卫去了闻香楼。
因为国孝,闻香楼已经关毕暂时不营业了,里头除了几盏孤灯,什么也没有。
秦知译带着人坐在院中,又等了片刻,才有人从黑漆漆的房间里走出来。
“少将军少年英才,某佩服不已。”
秦知译看着那人陌生的面孔,道:“不知先生怎么称呼?是四皇子的人吗?还是二皇子的人?”
那人闻言,呆愣了一瞬,而后又稳定心神,和秦知译寒暄起来。
“少将军好眼力,在下姓傅,乃二皇子府的谋士。”
秦知译:“傅先生博学多才,秦某哪怕常常在北地,却也是早有耳闻的。”
傅先生:“少将军谬赞了,傅某惭愧。倒是少将军大才,天下皆知。”
二人你来我往,你夸我一句,我回夸你一句,好不热闹。
傅先生:“少将军,傅某也不绕圈子了,今日相约,是二皇子想与秦家结盟,二皇子愿意迎娶秦家五小姐,以表诚意。”
秦家五小姐,是秦知译嫡亲的妹妹,他自个儿都舍不得让家里小妹受一点点委屈,结果二皇子府的人居然敢如此?
要知道二皇子已经二十好几了,可秦五才十五岁呢。
更别说二皇子生性凉薄,娶过两任皇子妃,结果都是用了就扔。
而且秦五也早就订好了人家,就是家里舍不得她太早出嫁,想再留两年而已。
没想到,这一留还留出问题来了。
秦知译道:“真是可惜,我家小妹和西北守将闽将军家的次子早已定亲,不然我还能和二皇子搭上关系呢。”
见秦知译眼里的可惜真真切切,傅先生这才没有生气。
不然他肯定会以为,秦知译嫌弃他们主子呢。
傅先生又道:“区区闽家,与二皇子岂可同日而语!
少将军无需担心,只要将来二皇子能登高位,五小姐退亲之事轻而易举,而且还没有人敢说一句闲话。”
秦知译疑惑道:“高位?皇位吗?新皇都已经登基了,难道他会退位?让位于二皇子吗?”
傅先生被噎了一下,一时他也拿不准,这姓秦的,到底是真的傻?还是故意捉弄他。
要说他真傻,秦家不可能常盛至此啊,这还是下一任秦家主呢。
可要说这人装傻,好像又不至于,而且本来秦家人,在朝廷里的固然印象,就是一家子武夫,秦知译的所言所行刚好又一次印证了他的武夫行为。
傅先生又道:“少将军,话我就说到这里了,你可以回去和幕僚再商议一番,明日此时,傅某依旧在这里,等着你的回复。”
秦知译点头回应。
依旧是那间漆黑的屋子,傅先生回了屋子,秦知译带着人手回返。
本来以为这会儿就可以回去休息了,正走到门口时,又遇到了一波人。
这伙人,阵仗比二皇子那边大的多了。
秦知译几人被他们一行人带去了一个茶楼后院,然后仿佛又经历了一个“傅”先生一般。
依旧是套路一般的拉拢人心,秦知译觉得他五岁过后,都不喜欢玩这种游戏了。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以他们秦家在京城里的地位,谁家都能拉他家一把,也是都能踩他家一脚的。
这一次,秦知译盲猜是四皇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