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夜亭摇着折扇,笑着调侃道,江秀才,你就把钱和田契还给白小姐吧,可不要因小失大。
他所谓的大,指的自然是从白家得到的更多好处。
这话听似在劝江俊康,却暗指江俊康贪图白家钱财。
谷家三公子谷文远也道,就是,区区千两银子和二十亩田契而已,真是眼皮子浅的玩意儿。
此人也是个纨绔,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跟四公子谷夜亭是一丘之貉。
现场的人中,也只有他二人敢说,且愿说。
凭什么退!
江母怒气冲天,跨前一步,指着白慕青道,姓白的,之前是你死皮赖脸地赖上我家康儿。那些钱,都是你自愿给我治病的,现在你又想要要回去,你要不要脸!
治病?白慕青哈哈大笑,江黄氏,我且问你,你生的什么病?
我江母微微一噎,老婆子我哪懂那些!
大伙儿评评理,江黄氏生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花掉了一千两银子!可她连自己生什么病都不知道!
哈哈哈
现场有几人配合地大笑起来。
周围的人也看出了猫腻,指指点点,说得难听。
我江母脸色难堪,无言以对。
白慕青冷笑地看着她,所以,那千两银子,根本不是我自愿给的,而是被他们骗去的
够了!
江俊康大喝一声。
他压下眼底的狠辣,转向白慕青,白慕青,田契,我会还给你;至于钱我也会慢慢挣来还给你!你满意了吧!
等东西到手,我才会满意!就怕你阳奉阴违!
你‐‐江俊康气愤不已。
这时,人群中的白少容站出来。
堂姐,你够了!别得理不饶人,你自己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吗?江公子娶你,已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不就千两银子而已嘛,你就别斤斤计较了。
白慕青针锋相对,堂妹,你倒是会慷他人之慨。要不这样,我和江俊康还未洞房,他还是干净的,你嫁给他得了!你顺便代他把千两银子还给我,他人,就是你的了
你!
这虎狼之词,白少容自然是说不出口,顿时羞得面红耳赤。
江俊康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他文人的风骨,被白慕青踩在地上摩擦。
二伯白守义,见自家女儿白少容受屈,站出来,对白慕青斥责道,简直胡闹!婚姻大事,岂可儿戏!既然已经成婚,闹来闹去,白白让人看了笑话!
二伯娘谷迎红也站出来,霜霜,不是二伯娘说你,以你的条件,能成个亲不容易,就别再闹了。好好跟俊康过日子才是!
二伯娘说得对!白慕青冷笑着赞成。
她又转向江俊康,江俊康,今夜,你就不用回房间了。
你回去把田契拿来,还有,尽快把千两银子凑齐。否则,你就不用回白家了!她像是打发阿猫阿狗一般,不再看江俊康一眼,转身回院子。
周围响起阵阵嘲讽之声。
新婚之夜,新郎江俊康被拒门外,更是被要求退还彩礼。
不肖一夜,必将传遍全县。
江俊康彻底沦为笑柄,他僵硬地站在原地,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咬碎牙关,攥紧拳头,指甲在掌心掐出血,也毫无察觉。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今日他所受的侮辱,一定要百倍千倍地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