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匆匆领命而去,不多时,城关的投石车也被士兵们推出来,以砲对砲,勉强缓解了被动挨打的状况。
蜀军后方的观战台上,蜀王举着望远镜淡定望着前方激烈的攻城战。
他的视野里,先锋部队好不容易趁着石砲压制,将数十架云梯高高架起,立刻便有蚂蚁般的士兵挨个往云梯上爬。
可惜还没爬到一半,城头早有准备的守将便将滚烫的金汁泼下,夹杂着居高临下的箭雨,第一轮登城战很快就宣告失败。
蜀王脸上并没有任何失望之色,反而微笑起来:“耗吧,本王看这长恒关能耗多久。”
他转头问主将:“对面城头的砲车位置,都看准了吗?给本王瞄准,全部砸烂!”
主将重重点头,传令兵飞快去传令,没过多久,蜀军阵营中竟又推出来数十架小型砲车,车内不仅装有石砲,更是被火烧得滚烫,上面还绑着带着引绳的油罐。
一时之间,大量的石砲飞向城关上的砲车,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宛如一朵朵象征死亡的烈火红莲。
蜀王在望远镜里瞧得一清二楚,冷笑道:“对面的守将太急了,我们只需要继续维持今日这般激烈的攻势,这样消耗下去,要不了十天半月月,城里的石料和箭矢都要告罄。”
一整日的攻城战足足打到夕阳落山,蜀军才鸣金收兵。
城头守军只觉疲惫至极,甚至等不到换防,就靠在城垛上倒头就睡。
翌日清晨,又一轮新的攻城开始,一连七八日,蜀军依仗兵多将足,不断轮换部队攻城,几乎每一日都有休息充分的军队展开攻击。
而对面的长恒关守军,则是一日颓丧过一日,在看不见尽头的车轮战消耗和恐惧中,反复折磨着意志和疲惫的身躯。
城里的百姓能逃跑的早就逃出了城,剩下的人无处可去,只好日日躲在家中祈祷,城里粮价飞涨,谣言四起,知府愁白了头发,抓了好几个粮商勉强弹压。
随着关外每日声势浩大的轰击声,一日更胜一日,恐惧和悲观的气氛四处蔓延,街道上大部分商铺早已关门,几乎没有几个行人,唯有一片萧条之色。
蜀军攻城到了第十日,守关的军士们整整十日接连不断高强度作战,早已身心俱疲,却仍在咬牙坚持。
城关外,蜀军大营瞭望台上,蜀王听着属下汇报战损情况。
“……我军大约损失了两、千士兵,但长恒关守军早已疲敝不堪,每日消耗的军械也在减少,继续强攻下去,不出一个月,必能破关。”
蜀王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虽说攻城方强攻必然会造成重大损失,可两千这个数目,还是大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有些肉疼地抽搐一下脸皮,又问:“那些夷族大军究竟什么时候到?”
属下迟疑道:“已经连续发了好几道信去催促了,应该快了吧。”
他本想跟夷族军队汇合后,叫夷族替他打前锋,没想到等了这么久还没来。
蜀王不耐烦地一挥手:“算了,凭我们一样能拿下长恒关,你再发信给蒙烈,如果他们再不来援手,之前商议好的那些边境城池就全部作废!”
想躲在后面捞便宜?别做梦了!
蜀王看着望远镜里终于杀上城头的大军,咧嘴一笑:“传令下去,全力进攻!若能攻下长恒关,全军重赏!”
诸将顿时大喜,周围的将士轰然应诺:“多谢王爷!”
伴随着全力进攻的长号,一座长达十米的巨型撞桩被推上战场,在剧烈的攻势掩护下,尖锐的撞桩狠狠撞上城门,发出刺耳的哀鸣声。
长恒关城头上,守军们只觉得脚下的城墙都在剧烈震颤,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戳破一个洞似的。
四处起火的周围,不知谁喊了一声:“蜀军杀上城头了!”
大量的敌人如同嗅到了蜂蜜的蚂蚁一般,从缺口处蜂拥而至。
“杀敌!杀敌!”
号角声,厮杀声,哀嚎声,在烽火与狼烟里此起彼伏。
城头的守军咬紧牙关,疯狂挥刀砍杀,双方都杀红了眼,在死亡的威胁下几乎忘了疲惫为何物。
可蜀军实在太多太多,源源不断,杀之不尽,数十倍的兵力差距下,濒临极限的绝望感渐渐蔓延上每个守军心头。
难道这就要破关了吗?
两军不知在城头激烈地争抢了多久,终于,随着一道尖锐的轰鸣,城门终于被顶开了一条缝!
“冲啊!冲进城!王爷说了攻入城内重赏!”
不好,城门破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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