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顾鼎臣回到顾宅。
宜宁看着的他一脸疲惫,眼中有些担忧。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几日都让带消息说不回来,还这样疲惫,难道是真的发生了什么?”
宜宁也担心,顾鼎臣在云州为官这么多年,很少出现夜里不回来的情况,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他们一家可如何是好。
“宁儿,我有些累,今日可以不洗浴先睡一会儿吗?”
宜宁有些心疼的拉住他的手,“嗯,你先睡,我等会洗浴后就过来陪你。”
“嗯。”
顾鼎臣低低嗯了一句,眼中是深深的疲惫,无力感扑面而来。
走到现在,他除了身体上的累,更多是心累。
思考一夜,他前日还是连夜修书给到他的上峰,徐州知府,可却了无音信。
徐州知府是五品大员,而且五皇子现在一家势大,几乎都认为他将是下一任官家,可是他派过来的心腹也根本不理百姓死活,这样的认知让顾鼎臣更为担忧。
大旱如果遇到好的君主,百姓尚且能熬过去。
可是如果接年大旱,身在高位的人又不管,那百姓应该依靠什么活着。
这时候的百姓,靠着不就是上位者的一份爱民之心,一份仁慈之心吗?
现在这天气越来越热,田间的作物也有些蔫了,水位越来越低,他实在担心。
他已经不知道该去找谁,他不能找自己的老师,到时候反倒连累了他,找上峰人家也不搭理,越级上报更是不可。
思考一夜,顾鼎臣修书一封,书信快马加鞭,来到徐宴安手中。
第二日,顾鼎臣派人去下帖子给了云家云大爷,现在云大爷当家,云老爷已经退居二线,当初大家都以为会接班的云三爷,反倒去了更遥远的海上。
这几年顾鼎臣跟云家都没有什么接触,他们年年缴税及时,他也就没什么好找他们的,毕竟官商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好名声。
云家的商业版图也没像前几年那样接连扩大,反倒缩小了些。
顾鼎臣估摸着,可能是现在云三爷没在,云老爷又精力不够,云大爷守成有些艰难,所以反倒砍掉了一些不必要的分支。
其实顾鼎臣猜想的也没错,这几年过去,云老爷年轻时走南闯北,这几年身子骨开始哪哪都疼,根本管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