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了一個名字,程硯青。
在她想到這三個字的瞬間,男服務生正好將茶水填滿,隨後抬頭看她。
帽檐遮住他雙眼,但那半張臉已經足夠玉荷確定對方就是程硯青。
就像是怕她看不清楚一樣,青年放下手中水壺,摘下手套帽子。就那麼背著人群看她,像是無聲的威脅。
他來了,混進了這場宴會。
也在等她,兌現諾言。
他說了,他只給她一天時間。一天結束,要麼和他離開,要麼現在就魚死網破。
玉荷在這場宴會上見到他,並沒有多驚訝,也沒有多難以接受。她知道,最後的結局取決與她。
因為,他已經把選擇權給了她。
她只是選了最利她的結局,她愛蔣東同時也愛自己。她不能在失去愛情的同時失去自我,脫離紅區迎來的新生活不是非要愛情,有太多事情比愛情偉大,對她更重要。
青年走近,半跪下給她倒茶,倒著的同時也不忘對她說:「你看,我總有機會靠近他。」
「我答應你,結束後會和他分手,所以你不用再說了。」她平淡的打斷他的話,因為離人群比較遠,她也不怕被人聽見。
程硯青笑了,他將茶水滿上慢悠悠回:「你知道就好。」
隨後起身,戴上帽子再次進入人群。他出來還不到兩個月,在此之前又一直在海城。除了她,沒人認識他,自然也不用偽裝。
他在人群里穿梭,甚至來到蔣東身邊,他沒有暴怒也沒有因為嫉妒有絲毫不滿。
他就像一個真正的服務人員,替他替換茶水。或許是因為昨天有過一面之緣,在他靠近時,蔣東察覺到什麼,抬頭看向他。
不過因為印象不深,只一眼就收回視線。
中午十二點,午餐結束。
按常理玉荷應該在蔣家多待一會,起碼要等到下午一點。
但因為程硯青,她有些不想待了。時間越久,男人臉上的不耐就越發明顯。
他不是個愛伺候人的存在,如果不是因為她,他絕對不會出現在這場宴會上。她也是個見好就收的,不敢因為已經認命,就拖著蔣東在他面前上演情深意濃,藕斷絲連。
她怕刺-激到他。
帶著這樣的想法,用完午飯,她拉著蔣東走到一邊,與他說自己有點不適應,想回去了,讓他司機送一下。
玉荷知道分手解除婚約這種事,最好當面說清。但她太懦弱了,她不敢看蔣東得知消息的眼神。
也怕,自己會離不開。
這不是一件好說清的事,她接受了他的戒指,也答應和他長久在一起。
可現在,她要解除婚姻,要和他分手。五年,從來不只是她的五年,對蔣東來說也是五年。
她耽誤了他的青春,辜負了他的愛,她是個徹頭徹底的混蛋
蔣東沒有拒絕她的要求,先詢問了是否身體不舒服要請醫生,得到不是的答案後,立馬讓自己的司機來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