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恐慌扑到了与她并不熟悉的周胜利怀中,反应过来后满脸窘相,正要说声不好意思,却见周胜利像是什么没有发生似地,在翻阅着相机里自己拍的大火球。
雨来得快,退得也快。仅几分钟的功夫,大雨就停了,头顶那片云彩又飞快地往前去。
女歌唱家见他看得入神,也把脸奏了过来,问道:“这个火球是刚才打雷打的吗?”
周胜利一张张删除着他认为多余的图片,突然听到坐在车后边的人喊:“彩虹!”
在导游的招呼下,大巴车靠路边停下,全车的人都下了车——许多人平生还没有见过真正的彩虹。
或许是刚刚被雨水冲洗过,蔚蓝的天空一尘不染,一道长长的彩虹梦幻般挂在空中,非常的清晰,七种颜色层次分明。给人的感觉是,她真实,却又虚幻,既便彩虹的旁边再出现亭台楼阁或者什么神奇的东西也不觉得怪了。
这是周胜利有生以来见到的最清晰的彩虹,他连着拍了十多张照片才回到车上。
大巴车继续前行。省文化廳一位从事文学创作的作家即兴作了一首诗:
惊雷震耳天河倾,车外世界水矇眬。
雨收云散金乌现,一道彩虹悬碧空。
他把这首诗读出来,车上的人纷纷叫好。
这种环境下,懂的叫好是真,不懂诗的也得跟着叫好,不然人家会说他没有文化,毕竟车上坐着的全是宣传文化界的人。
周胜利没有跟着喊好,但也觉得这四句诗很有画面感,道出了刚才的场景,对作家说:“我不敢评价你的诗,我知道你这个人,回去后能不能把大作交给日报副刊部,在文学副刊上发表,我们报纸也借你的大名提高品位。”
作家说:“还是领导说话有水平,你们报社副刊部的那几个小子经常编故事贬我们这些搞创作的。”
大家坐在车里走长途路都闲得慌,正想着找个乐子解闷,均催着作家讲报社编辑如何编故事贬他们的。
他也想着打发时间,就讲道:“有个好心人走在半路上到了饭点,就在路边小摊上买了碗吃的,正在吃着听见小摊的摊主与人吵架。
他过去问为什么吵架,摊主给他一张纸,气愤地说,我守了三年的摊,头一回遇见到路边吃饭还有打白条的。
好心人拿过条子,见上面写着,我是作家,因期刊社编辑部近来出现财务状况欠我稿费,我腹中空空囊中也空,赊欠一顿便饭,编辑部发还稿费后我一定及时偿还饭钱。
好心人对摊主说,这年头搞文学创作的都是穷鬼,这顿饭的钱我付了。
作家吃了顿饱饭很感激好心人,劝他说:你别往前走了,前面危险。
好心人说,前面是条岔道,你说哪条路有危除,我不走那条道。
作家说,两条道上都有等着打劫着钱吃饭的,一条道是是散文家,一条道上是诗人,都比我还穷。”
文联主席是管作家协会的,笑骂道:“你小子可是省作家协会副主席,就这么贬低作家。”
大巴车在路边上停下,导游喊道:“再往前走几百公里一马平川,谁想方便只好现场直播。这个地方公路两边都有路沟,现在停车‘唱歌’,男左女右,给各位老帅十分钟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