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灼灼的盯着那具尸身。
整个三界(),灼凰是修为最强的女仙尊?()_[((),她的修为,一定能助三玄重生!不枉她废这么大劲,将这师徒二人引来。
灼凰和青梧是万没想到,烟幂竟是要复活已故二百年的三玄。此等至邪、违逆天理之法,她究竟是从何处学来?
青梧满心怒意,但眼下救灼凰要紧,他即刻运起灵气,再复朝灼凰裹去,但他的灵气,此刻却根本近不了灼凰的身。灼凰亦想挣脱,可她的气海,却像被上了锁,丝毫动弹不得。
而就在这时,烟幂的声音再次传来,她道:“青梧仙尊,别白费力气了,转生阵已经开启,你便是有通天之能,也救不回你徒弟。”
青梧双唇紧抿,全然将烟幂的话当做耳边风,他在掌心中运起灵气,朝阵中的灼凰手臂抓去,那如利刃刀割的剧痛再次传来,他的手上亦出现道道锋利的刀口,有些地方,连白骨都清晰可见。
灼凰只能怔怔的看着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她看着师尊已然血淋淋的手,颤声道:“师尊……”
就在这时,山洞中却响起第四个人的声音,是一名男子,声音同烟幂的魂魄一般空洞,他语气间隐含劝慰,沉声道:“烟幂,你困我魂魄二百年,你不可一错再错!”
灼凰和青梧闻声,眼风如利刃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青梧手下的动作未停,依旧再尽力往前伸。
师徒二人正见阵法中间的那具尸骨上方,出现一名清俊的男子,但他只有上半身在尸身外。
烟幂见此急言道:“师父,师父你快回去!转生阵已启,你的魂魄不能出来!”
三玄望着眼前的烟幂,眼底流过一丝不忍,对她道:“生死有命,岂有死而复生之理?这根本不是什么转生阵,你心生执念,闭耳塞听,做了他人的棋子!”
烟幂连忙摇头:“不是的!不是的!这个阵法真的能救你回来!我准备了整整两百年!”
烟幂看着眼前两百年未见的三玄,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瘫倒在三玄面前,诚恳自责道:“师父……我知错了!我不该给你下药,不该叫你娶我,我更不该在同你成亲后,再心生贪念要和你圆房。若非如此,你不会负气离开,不会死于妖界的暗算……”
都是因为她,若不是她,师父那晚就不会离开玉衡宗,就不会遭到妖界的伏击,都是因为她!若没有她,师父怎么会死?这两百年,深深的自责每一日都在蚕食她的心。
烟幂情绪已然失控,她撕着自己心口,失声痛哭道:“师父我真的知错了!我求你……求你给我弥补你的机会!我宁可自己死,宁可以身填阵,我也要换你回来。你回去,我求你回去!等你醒来后,这世上就没有我了,你再也不必面对我,你可以好好去过你的人生,可以去完成你的理想。”
烟幂脑海中再复出现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模样,他身着法衣,自在端方,意气奋发,仿佛身上每一处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她一个流落街头的小乞丐,何曾见过那般风采的仙长,
()尤其是这位仙长,还伸手将她拉出水火,又让她看到一个崭新的世界,亲自带她走向光明。
可就是这么好的一个人,本该在仙界有着光明的前程,最终却因为她不合时宜的爱,因为她的执念,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是她亲手毁了他,现在,她只想还他本该光明的人生。
三玄望着眼前失声痛哭的烟幂,眼底闪过深切的哀色,他开口道:“你没错,是我的错……”
此生已灭,他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三玄神色间满是痛惜,对烟幂道:“你是我的徒弟,我怎么能爱你?可我却爱了,又不敢承认,无端与你相互折磨,却不知终归是害你至此……”
迟来二百年的解释,这才从三玄口中道出,他望着烟幂,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对她道:“玉衡宗是个小门派,我那时身为掌门,肩负振兴玉衡宗之责。可在这仙界,唯有足够强的修为,方能引人追随。而这世上,修行最快且最强的法门,便是无情道……”
他想修无情道,所以他不敢承认他心里的感情!他下不了狠心杀妻证道,便想以冷漠逼烟幂自己离开。只是没想到,那晚拒绝她离开后,竟是成了永别。
此后他的魂魄,便一直被烟幂困在尸身中,直到方才阵法启动,他方才得以出来,方才得以道出真相。
烟幂听着他的话,怔愣的望着他,本已绝望的神色间出现欣喜,她颤声问道:“你、你是爱我的?”
三玄含泪,朝她温柔笑开,道:“是,一直都爱你。对不起,爱我这般瑟缩胆小的人,害苦了你……”
烟幂跌撞起身,伸手揽住了他的魂魄,巨大的喜悦将她吞没,她连连摇头:“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救她于水火,予她光明,教她读书识字,教她修行道法……她的一切,都是师父给的。
三玄亦伸手抱住她,侧脸贴上她的鬓发,对她道:“放我出来,我们一起走,可好?”
烟幂松开了他,久久凝望着他,她想叫他活。三玄见此,伸手轻轻掐住她的脸,对她道:“我想和你一起走!下药,成亲,逼我圆房,做了那么多自作主张的事,现在总得听我一次,顺我意一次。”
烟幂终是点头,随后抬手,擦去了三玄尸身上的缚魂咒。
三玄终于得以自由,他彻底离开尸身,将烟幂揽进了怀里,他轻抚烟幂的鬓发,叹道:“你被人利用了……”
说罢,三玄松开烟幂,牵住她的手,转头看向青梧,朗声道:“青梧仙尊,此阵法为妖界所设,并非转生阵法,此阵需以女身活人作为阵眼。阵法一旦开启,便无从结束,你身在无情道,并无为难,杀了你徒弟,只要她死,此阵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