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璟匆匆走回自己的院里,心里却如翻江倒海。
临走前连风秋那句话是在暗示她,定坤帝已经命不久矣了吗?
但相隔千里之遥,京都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为何连风秋一个南烨人会率先知晓敌国皇帝的身体状况。
还有连风秋今日照见自己的目的。
到底是试探?还是传话?
言璟一时想不清楚,打算等周迩回来亲自问问他,外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情的大事。
京都,公主府。
越星泽和程朔用完了一顿鸡飞狗跳的早饭,就收拾行装,准备到公主府去看周时衍。
水牢门前,越星泽却和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撞了个满怀。
“阿耶?”
越星泽有些迷惑地看着面前的男子。
难不成镇南侯也认识周时衍?
镇南侯轻咳一声,对着站在越星泽身边的程朔说道:“三郎,你先进去吧,我有话要跟阿泽说。”
程朔点点头,先一步迈进了水牢。
留下镇南侯和越星泽站在原地。
越星泽迫不及待地率先开口道:“阿耶,你是不是刚刚去见了周时衍?”
镇南侯在面对程朔时的温和眉眼,冷着脸对越星泽道:“你实话跟我说,周时衍到底是怎么被抓回来的?”
越星泽愣住了。
“三郎没跟您说吗?”
她还以为那日把残局交给程朔,程朔会将事实都告诉镇南侯和临清长公主。
镇南侯微微皱眉:“他知道什么?先前你贸然前往北境,若非你阿娘派人在暗中相护,
你以为你能那么顺利就从天星楼的刺杀里脱身吗?”
越星泽差点没反应过来镇南侯话里的意思。
“阿娘……派人暗中相护于我?”
镇南侯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越星泽一眼。
“你以为你阿娘就是个普通的皇室公主吗?能够生出你这样勇武的女儿,她自然要比你更出色!”
忆及当年,镇南侯眼底蓦然生出几分缱绻。
“你阿娘当年就是在陛下背后出谋划策之人,天下风云搅弄于手,何等快哉!便是二十年前那场苍州之战——”
越星泽正等着镇南侯说下去,镇南侯却突然止住了话头。
“我跟你说这么多也没用,你想知道什么,等下自己去问周时衍去,我还要去跟你阿娘叙话呢。”
说完,镇南侯便转身而去,留下越星泽在原地风中凌乱。
她犹豫一瞬,没有跟上去追问,三两步走进了水牢之中。
依旧是水牢深处那间装潢华丽的牢房,周时衍静静的坐在牢房里,旁边同样站着一言不发的程朔。
两张脸相似极了,周身的气质却极为不同。
程朔乃君子如玉,文质清润。
而周时衍一身杀气如同化为石质一般,阴煞得让人望之心惊。
他们是完全不一样的。
越星泽缓步走近,轻轻拍了拍程朔的肩膀以示安抚。
“我来了。”
程朔睁开眼,对着越星泽张开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