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今日他和越星泽能够活着逃出酒楼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
“让我猜猜,你们都做了什么准备呢?”
周时衍轻轻抚摸着乌鸦身上油光发亮的羽毛,语气戏谑。
“你们肯定是从北境调动了越家军里的一部分人手回来,又请动了天星楼里的长老,想要趁我不在,直接借楼规唯有将我从楼主的位置上弹劾下去。”
“再有呢,就是接下来我在这里可能听到的东西,都是你们事先计划好的说辞,想要洗头你们身上的嫌疑,对不对?”
周时衍的声音很轻,但字字句句都仿佛重锤一般,锤到了越星泽身上。
越星泽没有一次像这样,感觉死亡就在距离自己很近的位置。
甚至下一秒,她就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死在眼前这个和程朔有七八分相似的男子手里。
周时衍似乎是很满意越星泽和程朔的反应,把乌鸦举得高了些,笑着对乌鸦说。
“小家伙,你说这个世上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不自量力的人呢?”
“活着不是很好吗?只不过是要他们分开,只不过是让他们死几个家
人而已,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啊。”
同样守在包厢里的其他人已经气的快说不出话来了,程朔却依然保持了镇定。
他盯着笑容放肆的周时衍,忽然道:“你是一个人来的。”
周时衍抬起眼看他:“你觉得可能吗?”
程朔却仿佛抓到了根救命稻草一般,语速飞快的说了下去。
“你平常习惯在身边至少带三个到四个侍卫,而今日从马车上下来的,只有你自己。”
“再者,城门内外已经被我布置了天罗地网一般的人手,如果你在身边带人的话,根本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潜伏进来。”
周时衍原本还能保持镇定,但在程朔开口之后,他的脸色就唰的一下白了。
空城计本来是他使的最顺手的计策,但程朔直接戳穿了他。
周时衍强撑着镇定道:“我的人就守在酒楼下面,你如果现在对我动手,那么今夜他们就会血洗公主府,让越家直接断子绝孙!”
越星泽的心猛的一颤。
程朔刚刚说了那么多,她也能看出来周时衍是在放狠话。
但当前世的切肤之痛重新在脑海里重演,无尽的悲伤还是如同每次记忆里翻涌的那样,无情的将她淹没。
怒火直接涌上越星泽心头。
她一把推开程朔,直接把腰间软剑从剑鞘里抽出来,插进了周时衍心口。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程朔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周时衍就已经歪着头晕了过去。
“阿泽——”
程朔哑声唤
道。